“啥子?你家表哥是法官?哎喲那老多錢了,拿國家工資D,加上人家給的賄賂,一個月好幾萬哪!”“可不是咋地,年頭我一姐妹的朋友的同學的兒子聚眾打架把一個人給打死了,塞了十萬塊錢給那個主審法官,才勉強保住小命,判了十年。”
“黑!太黑了!官官相護,見錢眼開,這些法官就應該被雙……雙什麼來著?那個詞叫雙什麼?”董懂一時頭腦短路,明明前幾天還在某論壇上看見這個詞的。
“雙規。”身後一個人說。
“對對,就是雙規!”董懂興奮地拍了一下手,轉身想去邀請身後的人一起加入她們這場關於加大紀檢力度的討論。剛轉過身去,她就傻了。
一個穿著黑色翻領T恤的年輕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一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另一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一雙眼睛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跟董懂對視,內雙。流海很短,髮色烏黑而有光澤,同時具備時下帥鍋的幾大特徵:有型的濃眉、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和略顯寡情的薄唇,跟時下帥哥不同的是,他的眼角並不上挑,即使跟人對視,也顯得很漫不經心和慵懶,略昂起的下巴和半垂的眼瞼又使他帶了一點清高。如果說實在要挑缺點,他右手臂上有個像是煙燙過的圓形舊疤痕,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弄傷的。
總之,這是一個雖然看著是一種享受但你絕不敢隨便輕慢的男人。
男人的眉微微一挑,臉上沒有一絲自我介紹時候該有的笑容,“我是安芷默。”
安芷默極為簡短地介紹完之後,清楚地看見董懂的臉戲劇性地抽了兩下,具體地說是位於右邊顴骨上的那塊肌肉抽了兩下,這種表情安芷默從來沒有在正常人臉上見過,哦,正常人的意思是非動畫片中的人。
董懂嚥了一口口水,佛祖啊,你為毛又懲罰我了呀,我咋地就當著一個法官的面提“雙規”的事,這無異於當著一個即將要跳樓的人的面,告訴他你出門的時候褲子拉鍊忘記拉上了。
媽媽說這個表哥比她大很多,她就以為人家一定四十歲了,而忽略了人家的媽媽和自己的媽媽說雙胞胎姐妹,就算過繼,也不會過繼一個只比自己小5歲的兒子吧?大很多,究竟是個什麼概念?究竟大多少?
兩個人對視著……
看著安芷默的臉,董懂把年齡上限從四十歲以上降到三十歲以下,然而又不好親切地拉著人家的手問:“大兄弟,幾歲啦?在哪裡上的學?平時都吃什麼藥?”(該吃藥的是你吧)
安芷默望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董懂,她一頭蓬鬆的捲髮,長及腰部,臉有點圓,眼睛也是圓的,還有深深的雙眼皮,睫毛不長卻很密。她的眉眼和謝婕很像,這可能是因為她母親謝妤和謝婕是雙胞胎的緣故。病號服穿在她身上很不合適,太大了,鬆垮垮的,顯得頭有點大。(董懂不知道她腦袋大的秘密又被人看穿了)他前幾天接到母親謝婕的電話,說表妹董懂要到S市複習考國家公務員,借住在他家,以便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問他。省會也有考點,而董懂的家就在那裡,來S市考公務員明擺著捨近求遠,其中的原因,謝婕說董懂在位於省會的大學裡出了點事情,不方便再住在省會,至於是什麼事,謝婕說跟違法犯罪無關,讓安芷默不要去打探女孩子家的秘密。安芷默心想,我沒有那個興趣以及時間。
戲弄別人是不應該的(三)
法官大人和普通市民沒有什麼話好說,意思意思來看了一眼之後就走人了。下午的時候來了個小保姆,一問人家才17歲,叫小紅,說是安先生家的保姆,來照顧董懂的,等董懂出院之後就離開安芷默的家。董懂問小紅為啥要走,小紅說,法官大人覺得董懂來了,就沒必要再請保姆了。換句話說,董懂就成了保姆。
佛祖,你咋地就一直懲罰我捏?董懂悲催了。
總的來說,小保姆對於要離開安芷默的家還是很不捨的,說了安芷默很多好話,說他雖然為人比較嚴肅無趣,但是往那兒一坐,就是件賞心悅目的藝術品,讓17歲的小紅情竇初開,以後自己雖然不能找到一個像安先生這樣的丈夫,但是也要按著安先生的標準去找。總體來他說是個好人。是個好人……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的小紅認為,這個形容詞已經是自己對別人最高的評價了,雖然在安先生家才做了三個月不到,但是安先生是所有僱主中最好的,不會對她動手動腳、不會調戲她、更不會找茬扣她微薄的收入,出去應酬的時候還會帶幾個幾乎沒怎麼動過的菜回來給她,讓她第一次吃到了以前怎麼也不敢想的海參和魚翅。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