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燙好燙!”季書遙嘟著嘴吹著手裡的包子,完全當安芷默不存在,“人家說女人包包子的大小是取決於她的胸部,胸部越大,包的包子就越大。”季書遙用手比著包子的大小,還很邪惡地沿著邊緣捏了幾下,“董大嬸,你的包子還不夠大哦……”
“你就損我吧,看你到了加拿大,還能不能吃到這麼好吃的包子。你就等著天天吃沒熟的青菜和血淋淋的肉吧。”董懂用大勺子攪動著高壓鍋裡的小米粥。
“我會想念董大嬸的包子的。”季書遙私有似無地瞥了一眼董懂的胸口。
董懂橫眉,大罵:“想你個頭。”
萬惡的季書遙依舊做出了那個大家都十分熟悉的動作——拉起褲頭往裡看,這次沒有馬上放手,而是對著裡面說:“老弟,董大嬸說她想你的頭。”
安芷默清晰地聽到他們的每一句話,在季書遙說完以上那句話的時候站起來往門外走。
“變態!吃飯了啦。”早已習慣季書遙的不正經,董懂踢了他一腳,催促他幫忙端包子和粥。但是,她走出廚房要叫安芷默過來的時候,看見安芷默剛好走出家門,關門的聲音比以往大了很多。
“安芷默!!”董懂飛奔過去貼著門如同棄婦一樣大叫,可是安芷默的腳步聲漸遠,“他怎麼又出去了呀?”
季書遙咬著包子就晃晃悠悠過來了,把手搭在董懂的肩上,眯著眼睛說:“他大姨爹來了。”
董懂黑線滿頭,只聽季書遙把包子硬塞了過來,說:“很好吃,你咬一口。”董懂一心想著安芷默咋滴忽然離開,沒顧及那麼多,張嘴咬了一口,嚼了幾下又淚奔,季書遙這個可惡的小孩,把他吃了一半的包子讓她咬了一口,又間接那啥了……
一頓晚飯,季書遙吃得津津有味,董懂心不在焉,一直注意外面的聲音,直到晚飯吃完安芷默都沒有回來。董懂留了幾個包子和一碗粥放進冰箱,季書遙為了明天的航班早早回去休息。她坐在沙發上,惴惴不安地等安芷默回來。可是一直到十一點,董懂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也沒有回來。
法官大人離家出走了……5555。不明所以的董懂茫然地盤腿坐著,熱熱鬧鬧的電視劇沒心沒肺提醒著董懂家裡的安靜。董懂汗津津地等到十二點,法官大人很漠然地回來了,也沒說餓,也沒說累,也沒告訴董懂他為什麼這麼晚回來,洗了個澡就去睡覺。董懂心裡那個奇怪啊,那個害怕啊,覺得安芷默今天像被外星人拖進小樹林輪爆了一樣怪異,就沒敢跟他說話。
第二天一早,安芷默提著公事包要出門之前,董懂才貼在牆邊探頭小心翼翼跟他說:“今天下午我送季書遙去機場,可能晚點回來。”
安芷默上下看了看董懂,什麼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在門關上的一剎那,董懂哭了,兩滴眼淚毫無預兆從她臉龐滑落,掉在地板上,啪啪兩聲。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可是眼淚就不受控制又急湧出來好多。董懂想,是因為安芷默莫名其妙的冷漠吧,其實她剛來的時候,他也是這般冷漠的,可是那時她卻不會這樣傻傻站在門邊哭。
她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找到“哥哥”的號碼,想撥過去,可是又慢慢把手機放回口袋。她移到浴室鏡子前,仔細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頭髮有點亂,鼻子紅紅的,眼睛底下還有黑眼圈,因為秋天乾燥的緣故,臉上的面板也有點乾乾的。忽然有點自卑地退了出去,看著自己的手,這段日子總是像田螺姑娘一樣做家務做飯,真像一個邋遢的家庭主婦。
安芷默是不是嫌棄她了……終於,嫌棄她了嗎?
一洞不容二虎(二)
中午之後變了天,下起小雨來。去機場的路上,雨越下越大。董懂和季書遙有說有笑,可是始終有點悶悶不樂。如果季書遙說累了停下來,董懂就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傷,於是總是逗著季書遙說說笑話,好讓自己不要去想安芷默對她忽然的冷淡。
不知道今天晚上回去,安芷默會不會恢復過來。
坐在候機廳裡,從巨大的玻璃窗外可以看見一架架飛機緩緩起飛。季書遙要先乘飛機去北京,然後從北京機場去加拿大。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面。季書遙偏頭看看忽然不說話的董懂,慢慢伸出手,第一次正正經經握住董懂的手,緊緊抓著不放。
“去了那邊,要好好吃飯呀。”董懂像個大媽一樣叮囑他,這孩子那麼挑食,不知道去了國外吃不吃得習慣,在董懂的印象中,外國人做的肉都是不熟的。
季書遙答應著,把耳機摘了。他今天穿著寬大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