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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咱們雖然被赦了,宮裡多少眼睛看著呢,稍有不慎就又落了人口實,皇上自不必說,太后也雖然不肯在慧妃登上後位前將我怎麼樣,可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彼此都不肯讓對方知道,自己是留了心思在我身上的。所以一旦被人抓住了話柄,那時他們不但不會幫我,還得要做出公正嚴明的樣子來,份外的往死裡懲罰咱們,你想想,那時咱們豈不就要前功盡棄了。
裁雪頓時白了臉色,看著那些絲綢急急道,
那。奴婢這就給她送回去。
不必了。
我止住,
既然送來了,再巴巴的特意送回去,豈不立時就得罪了她,她可是從四品嬪呢,若真要較起勁兒來,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雖然死不了,卻也會很慘。
其實這句話說得有點兒過了,端嬪今日過來,應該是示好來了。她雖然這麼多年都只是從四品的嬪位,一直沒有升過,然而這麼多年亦是不倒,這多少也是有點兒功夫的。我到底為皇上深寵過,皇太子又到底是出自我的肚子,就算皇上有旨,將皇太子交給瑛昭儀撫養,然而宮裡的事,從來都是瞬息萬變的,誰又擔保,我明兒不會又爬了上去?所以,她今兒此來,無非是想著萬一有這樣一天時,好給她自己留條後路!
這個想法,安婕妤有,她也一定是這樣的!
而我不過是因為如今爭鬥的目標不在她們身上,所以我不願多浪費了精神,將心力在她們身上耗費了,從前她們無關緊要,以後她們也一樣無關緊要!
一念至此,我
哧
的冷笑,其實我自己的所作所為,亦無一不是為自己打算,說她們是這樣,我自己又何嘗不和她們是同類人?
在那日我被翻了牌子後,宮裡眾妃的注意點齊都落在我的身上,尤其是太后慧妃以及常珍珠,只不過是心態不同罷了。
英宏接下來的日子裡,就彷彿已經將我忘了般的,饒是太后慧妃暗命敬事房每次都將我的綠頭牌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他也再沒有翻過我的牌子,如此,除了太后和慧妃外,以常珍珠為首的眾妃,無不都暗自鬆了口氣。
因著太后和慧妃的暗地裡關照,宮中後來再有筵宴,我都要參加,而英宏的眼神依舊都只落在常珍珠的身上,但凡是常珍珠說的想的,他全都放在心裡,而常珍珠不知道是要打擊慧妃,還是要做給我看,每當眾妃齊聚時,她總是風情更盛,嫵媚異常,也嬌嗔異常,而英宏無論她提出什麼樣過分的要求,總是滿眼寵溺的應允下來。
如此一來,眾妃在我被赦免禁足時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又一次全落在常珍珠的身上,又嫉又恨,若眼裡有刀,常珍珠只怕已死了幾千萬次了。
太后和慧妃心裡著急,暗地裡喚了我去,恨鐵不成鋼的道,往日裡看你一直是個伶俐的,怎的今時今日,你倒在常珍珠那個小人的面前吃了憋,你被赦免禁足後,也見了君顏的,怎的皇帝見了你後,竟然就已沒有半點往日的情分了呢?
說話間,太后眉頭緊鎖,分明滿是疑惑和不解的,我自然明白她的心裡在想什麼,當初皇上為了保我性命,竟然肯以後位作籌碼,由此可見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這也是太后和慧妃啟用我來抵抗常珍珠的緣故,可是今時今日,我竟然就像是一塊用過的抹布般,被英宏扔在腦後了,她焉能不疑。
於是我低垂了頭作惶恐狀,半晌方才道,
花無百日好,人無千日紅,更何況嬪妾如今位分低微,婕妤娘娘又……又……
又什麼?
太后的眉頭皺得更緊,她知道我口中的婕妤娘娘一定是常珍珠。
我撲通跪下,
那日敬事房的公公來報喜時,緊跟著蘅香院的人就來了,訓誡嬪妾要安守本份,不得再如往年般狐媚惑主,並嚴命嬪妾侍寢時,不得華妝,不得麗服,不得媚言,不得倩笑,嬪妾如今位分低微,連那有頭臉的大宮女兒都比不上,又哪裡敢違抗婕妤娘娘的吩咐,只得素衣素顏而去,皇上見了嬪妾時,一愣之下只說了一句,你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就再沒有理會嬪妾的了。
慧妃一聽這話,頓時唰的冷了臉,指著我喝道,
你也真沒用,她這樣說,你就這樣做了?你侍寢時,她會跟著在邊兒上看麼?
慧妃的話卻讓太后有些怒了,她恨恨的瞪了慧妃一眼,轉身向我道,你起來吧,如果是這樣,那也怪不得你,她如今最得聖心,皇上身邊一定有她的眼目,你自然不敢陽奉陰違了,說到這兒,她又瞪了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