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姑娘指一個好歸屬。”
慧哥兒不防我突然提到這個,臉騰的一紅,羞急道,“娘娘快別取笑奴婢了,奴婢是要一輩子都跟在皇后娘娘身邊再不走的。”
她的話說完時,我已經出了門,風更疾了,夾著棉絮般大的雪糰子撲撲的打在臉上,刺刺生疼,蔣秀忙將我頭上的風帽攏得緊了些,風帽上細軟的白貂毛被這一撲,已經溼了,膩膩的粘在臉上,冰冰的冷。
回到流雲殿裡時,已經是下半夜了,小茶正在撥著炭盆裡的火,一見我進屋,慌忙接過我手裡的小手爐,倒了一杯熱茶給我,道,“外面天寒,娘娘喝杯熱的驅一驅寒。”
我在暖炕上坐下,端起茶輕輕的抿了一口,茉莉香片的清香在舌尖上打了個轉,暖暖的滑下肚去,小青又將那炭盆往我腳邊挪了挪,被暖氣這麼一撲,我的身子漸漸的舒緩了起來,舒服的靠在軟枕上,我道,“請安總管進來。”廣夾雙弟。
安槐進來要請安時,被我止住,命小青端了個椅子過來讓他坐了,又命在他腳邊放了個炭盆,安槐和我已經極熟了,倒也不多客氣,笑著道了聲謝,歪了半個屁股坐下了。
我拿銀釺子慢慢撥著小手爐裡的炭,沉吟著道,“安總管,你看這事兒,要該怎麼安排才妥?”
安槐慌忙又起身,小心的問著,“娘娘的意思是……”
我一揚手,那銀釺子頓時落在漫了桐油的金磚上,“噹啷”一聲,尖銳刺耳,安槐唬得身子一顫,慌忙撲通跪倒,我指著他厲聲斥道,“如今明裡瞧來我是佔了上風的,可是內裡的兇險別人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可是太后,皇帝之母,如今她和咱們就只差拿了刀對著刺了,你卻還要問我是什麼意思,我若都知道,還要你做什麼?”
蔣秀小青見我突然發火,頓時嚇得全都跪下了,安槐連連磕頭,“奴才該死,奴才知罪……”
我冷聲笑道,“我只因自己年青不懂事兒,向來拿你當個明白的人,你卻一昧的跟我裝傻充愣,若是瞧著我不值得你費心,我也不勞動你,你只管討好錦元宮的那位去,左右這後宮遲早還是她們的天下,你只管去罷,明兒我死在她姑侄的手裡時,亦左右都跟你不相干。”
我這話已是說得極重了,安槐的額頭上已經磕出了血,他嗚咽的道,“娘娘,是奴才該死,奴才萬不該自己不替娘娘想著,卻還來問娘娘,娘娘說的是,奴才實實是太過無用……”
他這樣哽咽的自責個不停,蔣秀和小青也跟著在邊上勸導著,我這才臉色稍緩,卻依舊道,“形勢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要想站得穩了,榮壽宮、錦元宮就不能穩,如今錦元宮那位這大半年來都被禁著,暫時可先放在一邊,只榮壽宮那位最是不好惹,她的身份太過尊崇,縱然她明天直接過來刺我們一刀,皇上也不能把她怎麼樣,而如今言官們彈劾我,也定然是她的主意,所以,咱們現在要對付的,就是她!”
說到這裡,我突然“啪”的一拍桌子,厲聲道,“可既然是這樣,怎麼有些事,你還要再瞞我麼?”
安槐正在凝神聽我說話,我這突然的一句,又將他嚇了一跳,然而他細細一想,不覺懵懂起來,“娘娘,奴才……奴才並沒有哪裡……,欺瞞了娘娘?”
我冷冷一哼,“是麼?”
第177章 駭天往事 一
放下小手爐,我雙手交握,閒閒問道,“那麼,那個雁心湖是怎麼回事兒?”
安槐的身子猛的一抖,不待他開口,我緊追著又問,“那個枯禪大師,又是怎麼回事兒?”
自從我知道那梅貴太妃是太后的軟肋之後,雖然想著太后或許顧慮的只是當年的流言,然而我到底不甘心,這些天來,我暗裡秘密的尋老宮人來查問太后當年的事,雖然那些老宮人全都言辭閃爍,但是卻讓我得到一個訊息,那就是,那個枯禪大師之所以會被先帝下旨禁入內廷,竟然是跟太后有關的,而那個雁心湖,竟然也跟這個枯禪大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而更驚人的竟然是,那位枯禪大師原本竟然是先帝叔王的嫡長子!
一個血統尊貴的皇族嫡系的爵位繼承人,會因了什麼樣的原因,竟然拋開父親尊貴顯赫的爵位不去繼承,出家為僧,四海雲遊,縱然天地廣闊,但到底孤單寂寥,形影單薄。
而龍山寺可是皇家的御用寺院呵,又因為什麼,身為一寺主持的他,竟然會被先帝特意下旨,不許他進皇宮一步?
這些疑團隨著知道的越多,在我心裡就越是發酵翻滾,讓我不得一日安穩,我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