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語氣平淡如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那胡嬤嬤聽了我的話,嚇得屁滾尿流,知道求我必定無望,轉向李德求道,“總管大人,求你跟娘娘說句好話,饒了奴婢一條狗命吧,求你了。”
李德看了看她,沒有吭聲,胡嬤嬤抬頭看向他,“李總管,難道……難道……”
李德眉頭一挑,喝道,“難道什麼?”說著,隨手操起邊上的一根棍子,“啪”的一聲,打在胡嬤嬤的頭上,只聽那胡嬤嬤“嗷”的一聲,暈到在地上。
李德見她暈了,揮手命小太監過來,命道,“將她捆了,把嘴堵上,免得聽她鼓譟,吵了娘娘。”
我冷眼瞧著,也不說什麼,待他將那胡嬤嬤捆綁好了,我才笑了誇道,“到底還是李總管辦事得力,倒省了我好些心煩。”
李德潭笑著道,“為娘娘分憂,那是自然的。”
我點點頭,道,“將她潑醒吧。”
臘月隆冬裡的水冰冷刺骨,潑得胡嬤嬤如被刀斬般一個激靈,她霍然而醒,見自己被綁著,不由涕淚交流,口裡嗚嗚的哼個不停。
她轉頭尋找著李德,眼裡像是要噴出火般,又向著我連連磕頭,她的頭上臉上早已經血跡斑斑,天寒地凍裡,她的身上溼淋淋的全是水,凍得她直是哆嗦。
我冷冷看她,緩緩吩咐道,“來人,將她的衣服剝開。”
有粗壯的宮女過來,三兩下將胡嬤嬤身上的衣服剝得只剩了裡面的小衣。我拿起手邊早已經變得冰冷的茶水,緩緩的澆到胡嬤嬤的身上,“可憐我的皇兒,這樣天寒地凍的時候,卻死無葬身之地,這種滋味,你也嚐嚐罷。”
說完,我一揮手,命道,“給我將她的身子割破,傷口裡搓上鹽,丟到雪地裡去,但不許就這樣凍死了,差不多了,就還拖回來。”
我起身走到她的身邊,眼神直逼向她,“我沒有你的皇后那樣的仁慈,你慢慢等著罷,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
我昂頭向天,硬生生逼回眼裡滿溢的淚,扶了蔣秀的手向外走,邊走邊道,“將她給我看好了,若就死了,我不饒你們。”
永巷,這個地方,我進宮方兩年的時光,就已經過來了三次,第一次,我陪著紫芫過來,送走了麗才人,第二次,在這裡,我被逼得親手掐死我的孩兒,這是第三次了,我將要在這裡了斷我仇人的性命,這裡,可真是個不詳的地方!
我命永巷的那總管帶來幫我接生的那兩個老宮女,並那個送熱水的小太監,一起重重的賞了,又吩咐總管給他們安排輕鬆活計,再不許苦著他們,我道,“你們是在我危難時幫過我的人,從今天起,有我在一天,就再沒人敢欺負你們。”說到這兒,我語氣一頓,就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李德,最後把目光落在那胡嬤嬤身上,再冷聲道,“但害了我的人,我也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小太監和老宮女本都是被捆了關著的,正驚恐自己不知幾時喪命,此時得了我的救,不停的磕頭謝恩。我點點頭,就留下小泰在這裡監督,帶著人上轎回宮。
走到很遠,還能聽到至永巷裡傳出的慘叫聲,天上又飄起了雪花,風吹著打在轎簾上,撲撲的響,我透過窗上的簾子望出去,天地間雪白迷茫的一片,一眼看去,處處乾淨清爽,為著過年,處處都掛了紅燈籠,映在潔白的雪上,一片耀眼喜氣。
我的睿兒沒了,除了我和英宏外,不會有人覺得悲傷,甚至於,對那些妃嬪來說,這真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到了靜延宮,轎子一直抬到了流雲殿門口方才落轎,我伸手搭在蔣秀伸過來的胳膊上,方才下轎,就看見流雲殿的門前一左一右的掛了兩個紅彤彤的大燈籠,在那大燈籠的邊上,順著迴廊,更有一溜的小燈籠迎風搖擺,剎是好看!
剎時,我只覺得刺眼無比,指著那燈籠,我刷的冷下臉,揚聲喝問,“這燈籠是誰掛的。”
門口一個正掃雪的小太監忙小心的回道,“是楊總管吩咐的,快過年了,宮裡都在掛這個,為的是喜氣。”
“喜氣,皇長子沒了,怎麼你們倒覺得歡喜麼?”我的聲音如萬年寒冰製成的利刃,瞬間直刺人心。
那小太監嚇得撲通一聲,跪在雪地裡,哭道,“奴才沒有這個心,奴才不敢。”
此時楊阿亮正好過來,一聽我的話,也嚇得蒙了,跟著跪倒,“娘娘饒命,是奴才蒙了心了,一心只想著要過年了,將宮裡佈置得喜慶些,好讓娘娘瞧了歡喜高興,奴才一心只想著要讓娘娘歡喜,卻忘了這個,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