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盅,微微一笑,似在說著一件極平常的事,“我還沒想到什麼好主意,但是她既然有這樣的心待我,我就不能薄待了她,”說到這裡,我的語氣陡的一冷,咬牙切齒道,“我要她的命!”
突然間,我又想起祥琳公主之所以將那信送去皇后那裡,都是因了良昭儀的一句話,不由恨意更深,從齒縫裡又擠出幾個字,“我要讓她和她的家族全都為此付出代價!”
這是我第一次說出這樣森然的話來,就算當初我的睿兒死時,我恨皇后到切齒,亦沒有現在這樣狠虐的心,甚至,我都沒想過要皇后死。
蔣秀和小青不由的呆住,好半晌,蔣秀才點了點頭,道,“娘娘既然有這樣的想法,奴婢只聽娘娘吩咐就是了。”
經過這件事後,我再見良昭儀時,臉上依舊笑得歡欣,甚至,我當著眾妃的面誇那玉面膏好,向她又討了兩瓶來。
這膏我自然是不會再用的,自從知道那是秋藤毒草製成的當晚,我就已經將那殘留的毒膏傳了出去給父親,請他親自前往龍山寺,求見枯禪大師,請教秋藤草的毒性和解毒之法,父親見了信,深知事態緊急,連夜前往龍山寺,幸而那秋藤草雖然稀少,但卻不似那龍鬚根和寒星草難得,於枯禪大師來說,這亦並不是難事。
小青和蔣秀見此,這才歡喜起來,後來跟良昭儀要來的那兩瓶子毒膏,小青正想要將它丟掉時,被我攔住,我淺淺一笑道,“這樣的好東西,丟了就太可惜了。”
小青大睜著兩隻眼睛,很是不明白,蔣秀也疑惑起來,我也不說什麼,只叫她們好好的收著就是了。
又過了幾日,我去給瑾貴妃請安時,命蔣秀拿了一瓶帶上,等到眾妃全都到了時,我當著眾妃和良昭儀的面,將那膏取出送給瑾貴妃,笑道,“古人常說借花鮮佛,今天妹妹也學一學那古人,這瓶百花玉面膏,原是良姐姐送給妹妹的,妹妹用了覺得確實好,就又死皮賴臉的向良姐姐討了兩瓶子來,好東西不敢獨享,轉送一瓶子給貴妃姐姐,貴妃姐姐不妨試試,若用了也覺得好,以後咱們姐妹就只管同良姐姐討去。”
我這話一出,眾妃全都圍了過來,瑞貴嬪接過去開啟一看,道,“怎麼這就是嫻姐姐前些日子誇的那敷面的膏兒嗎?嗯,瞧著就不錯呢,這味兒也好聞。”
端嬪湊過去聞了聞,也向良昭儀笑道,“良姐姐可真是偏心呢,有這樣好東西,卻從不見拿出來過的,倒給了嫻姐姐這許多。”
於是大家全都笑著說是,我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冷眼瞧著良昭儀,只見她臉色頗為尷尬,一瞬間之間,表情已經變幻了好幾下。
見端嬪這樣說,她極不自然的笑了笑,道,“這不過是我閒時搗鼓著玩兒的,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哪裡就敢拿到大家跟前來顯眼呢,難得嫻妹妹不嫌棄,我才老著臉皮拿出來現醜罷了。”
我做出很是親熱的樣子,向良昭儀笑道,“姐姐又何必太過自謙呢!”
瑾貴妃見我們說得高興,也起了興趣,命雲琴取過去,她細細的看了會,也笑著向良昭儀道,“往日只知道妹妹的手巧,卻不知竟有這樣的本領。”
“貴妃娘娘過獎了,嬪妾哪裡敢當,”良昭儀的神情極是恭敬。
瑞貴嬪來到良昭儀跟前,笑著道,“昭儀娘娘還有麼?嬪妾斗膽,也想討一瓶子用用去。”
端嬪安婕妤等也笑了附和著,良昭儀淡淡一笑,道,“這東西做起來極不方便,這會子已經沒有了,待到明年罷。”
大家頓覺喪氣,瑾貴妃向我和良昭儀道,“如此,就多謝二位妹妹了,”說著,命雲琴收了起來。
我閒閒的搖著扇子,面色恬淡從容,心裡卻有冷冷的笑意,“哼哼,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命活到明年了?”
回去後,蔣秀一邊服侍我更換了家常衣裳,一邊誇讚道,“娘娘真是聰慧,想必此時良昭儀定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了,她定料不到娘娘您竟然有這樣的舉動。”
我笑了,道,“她向來和錦元宮的走得近,此時要想知道她和瑾貴妃是不是一夥兒的,就看瑾貴妃用不用這個玉面膏了。”
“今日當著眾人的面將那膏送給瑾貴妃,並且明白的說了是出自她良昭儀之手,若是瑾貴妃用了,以後出了事,正好是她的不是,若是瑾貴妃沒用,那就證明,她們很可能就是一夥兒的,只怕,這玉面膏,就是她瑾貴妃的主意也未可知?”蔣秀點頭,眼神晶亮閃爍,很有些興奮的道。
“是了,”我懶懶的靠在竹簟上,淡然而笑,在那玉面膏裡,我滴了兩滴那蘭提花的香露進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