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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關嘉嘉覺得我是被這件事嚇破了膽兒,可是我明白你,正如你明白我,當親眼目睹身邊熟悉的人被人殺害,那一時刻才意識到,人類在世間萬物中,原來是如此渺小,生命的脆弱,如此地不堪一擊。當時心靈受到的衝擊,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述。”

邵小尉的笑容漸漸收斂。

“我喜歡我現在從事的行業,我愛這裡的孩子們,也愛你。如果我說,此後的生命,只獻給這所幼兒園,還有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嗯?”

她似乎沒聽清。

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喜歡我現在從事的行業,我愛這裡的孩子們,也愛你。如果我說,此後的生命,只獻給這所幼兒園,還有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對不起,”她說,“曉光,對不起,我不願意。”

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居然被拒絕了。

“你還是忘不了戴川?”他絕望地看著她,“我始終比不上戴川,是不是?”

他果然太自信了。

一見鍾情怎敵得了青梅竹馬?

她和戴川的事情,他早有耳聞。同其他人覺得這對冤家不可能真的徹底散夥完全相反,他倒是認為緣分真的散盡了。

他覺得,感情是這世界上,最經不得折騰的事物,它遠比人類想象得要脆弱許多。你跨越了漫長的歲月長河,不知道要做出多少努力累積什麼樣的緣分終於走向她,終於能夠取得她的信任慢慢親近她,繼而確信自己對她深愛無疑的同時,還要默默祈禱上蒼——剛好她沒有男朋友,也有著同樣的深情和熱情,你遇見的正是痴如狂地愛著你的單身的她。

只剩攜手珍惜眼前人,篤定走好每一步,是不是?

可偏偏有人不肯這樣做。

不回她的微信,不承諾說過的話,爭吵時不懂讓步繼續說著絕情的話,為了面子、自尊無情地疏離她,不見面不聯絡冷暴力全都對著她,做著傷害她的事情,一步步推遠她……直至推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杳無音訊。

依然無事人一般該幹嘛幹嘛。

某一天突然良心發現,終於想起來找她——

親愛的,我愛你呀!

你在哪兒?

我們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好嗎?

我其實最愛的,一直是你呀。

……

滾蛋,邊玩兒去!

要有著怎樣低的情商,如同流浪狗一樣搖著尾巴賤兮兮湊上去,說:“親愛的,你回來了嗎?你終於找我了嗎?我一直待在原地等著你啊。”

愛情不是演苦情戲好麼!

從始至終,真正相愛的人,拼的永遠是誰對誰更好。

——且這種“好”,是當事人以為的好。

而不是付出者認為的好。

如果是付出者認為的好——同情感綁架、勒索沒什麼區別。

這個道理,蔣曉光用了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才明白。

可是,邵小尉,你懂嗎?

他心生寒意,像陌生人般凝視著邵小尉的臉。

邵小尉也在凝視著他,相識相戀的過程在腦海裡反覆閃現,她的眼神,像是要穿透他整個人,照亮他整顆心。

“很久之前,我在網上看過一位愛情心理醫師說過這樣的一段話。她說,如果可以,她很想致90後的父母:鼓勵你家兒女早點談戀愛,晚點結婚。十七八歲開始戀愛,在情場上摸爬滾打十幾年,失戀幾次,到了30歲可以知道——第一,要不要結婚。第二、該跟什麼人結婚?不要象80後的父母,25歲以前不許談戀愛,28歲從來沒戀愛過卻要逼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勉強完成了離婚的可能性也很大。”

戴川帶著鑽戒來找她,是同她有一樣的決絕心態,知道大勢已去,他們再不會有那樣見面的機會,再不會有可能重新做一回戀人,索性懷著魚死網破的心,做最後一次掙扎。

可是他倆都知道的,魚已死,網已破。

再回不到最初。

“我們認識的早,戀愛的也早,可是在本該熱戀的最美好時光,我們卻用了那麼久的時間來證明,原來,我們根本就不合適。期間的代價有多慘重你是知道的。我現在只慶幸,我終於明白,我該跟什麼人結婚,我要不要結婚。”

她的手撫過蔣曉光瘦削的臉,“所以當你說,此後的生命,你只獻給這所幼兒園,以及我。我當然要拒絕。”她嗔怪道,“把我放在第二位,我怎麼可能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