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
那躺在床上的男人,輕輕的開啟了他緊閉了四年的雙唇。雖然,他沒有說出聲音,可我從他的嘴形上看得出來,他答了一個一字。
我唇角,有些彎曲。
歡喜的我,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不知道,眼角哪來的淚水,正好落在了時墨含的唇畔。
“墨含”
我笑著,伸手,想試去他唇邊的落淚。可還沒等我伸出手,那有些乾澀的雙唇,卻又重新的開啟。
我沒敢動,只是靜靜的觀察他的唇形。
一啟一合,似無聲,又似有聲。似真切,又似虛幻。
“墨含”
我僅能喊出這兩個字,因欣喜,因快樂。
他眨了眨雙眼,眼角竟也平添幾份溼意。但那眼角的笑紋,卻首度揚了起來。
和著他的一句:“沫兒,嫁給我。”
155未來……1
“嫁給我”
時墨含在兩天之後,當嗓子可以完完整整的說出一句話的時候,清清楚楚的握著我的手,說了一遍。
除了歡喜,我還無法抑制的升起了一抹擔憂。
慕容塵怎麼辦?那樣的她,不可能會如此輕易的看著我和時墨含幸福的。每天看著她就那樣坐在時墨含病房前紋絲不動,我就覺得恐怖。
她就那樣坐在輪椅上,輸液,吃藥,打針。無論是慕容正,還是慕容正的父母,無論是誰來勸阻,她都只說一句:“我就在這看著,我不會進去的,你們放心。”
我每天至少都要進進出出時墨含的病房十幾次,每一次自動門開啟的時候,她眼中都會閃過欣喜。但每次的欣喜之後,便會是空寂。那墨黑的雙眸中,總讓我感覺幽寒。每一次,她都會看到我向我笑,然後,她會伸著她那慘白細長的手,指著我的腿輕問:“疼嗎?”
我原以來,她只是白天這樣。
可有一天晚上,凌晨兩點多,我接到墨含的電話,讓我來一趟醫院,我才知道。她晚上也這樣,一直就這麼坐在輪椅上,批頭散發的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坐著。
那天晚上,她沒有再像往常那樣問我:“疼嗎?”
她只是看著我,看得我全身都開始冒冷汗,她才陰森森的衝我一笑:“我剛才見墨含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這一個多月的瘋狂樣子,我相信她真的做得出來的。
我沒敢再跟這樣的她,多相處一分鐘。我按了自動門的開關,背對著她,又快速的關上。
內間,墨含已經睡著了。而坐在小外間的值班護士,在這個時候見到我時,又驚了一跳:“談小姐,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我穩了穩自己的心神,扯出一笑:“沒事,剛剛墨含跟我打電話,說是讓我過來一趟。”
小護士像是明白了,擺出一幅瞭然的笑容打趣道:“時先生怕是又想您了吧?”
我聳了聳肩,不再去解釋什麼。指了指門外:“她一直這樣守在門口的嗎?”
小護士皺了皺眉頭,神情上極度的不悅:“是哦,就像幽靈一樣。我們新來的實習護士都被她嚇死了。”
我無奈的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能請醫生協助一下嗎?讓她回房?”
護士搖了搖頭:“誰敢呢?說是受了刺激,家屬都管不了,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那她剛才進來了?”我沒忘記她開始告訴我的話。可她這樣子,會走進來的可能性,並不大。
護士看了一眼門外,好奇的問:“她說,她進來了?”
我點頭。
“沒有啊,我一直在這裡,都沒有離開過。她不可能進來過,估計又是犯病了吧?我看她精神也不太正常了。”
稍稍的放了心,我不再說什麼,轉身去洗手、換潔淨服。
推門而入,墨含像是被驚醒了。睜開了眼睛,側過了額頭。看見是我,像是鬆了一口氣。
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握過那已經有些肉感的手掌:“怎麼了?”
他緊緊的捉握了一下我的指尖,隨後又鬆了開來。緩緩的抬了起來,將那手掌撫在我的臉頰:“沫兒,我好像剛剛夢見了慕容塵。”
“夢見她就一直坐在我這病房的門口,一臉的悲悸和哀怨。”
156未來……2
剛才,慕容塵怎麼說的?她說,她剛才見到了時墨含。
而現在,時墨含跟我說什麼?說他夢見了慕容塵,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