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眨了兩下眼睛。
病房的門,有一條玻璃可視視窗。
我倚在門框邊。稍稍的一抬頭,便可以看到裡面的一切。
這裡的一切,簡單的只包括時墨含和慕容塵。
她握著時墨含的手,臉上掛著那麼幸福的笑,雙唇一啟一合,像是在訴說著什麼。有時,她會看著墨含的臉。有時,她又會抬起頭打量著天花板,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更多的時候,她只是將墨含的掌心,貼在她的臉頰,看著前方,緩緩言說。
淺淺一笑,卻動我心絃。
恍惚的以為。那是多年前的自己。
也是這樣,握著他的手,笑看著他說:“時墨含,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過分?竟然讓我撕了五個多小時的報紙?我手都撕疼了,你也沒有看我一眼。別以我不知道,你桌上的檔案,其實早就看完了,可你卻又從頭到尾的又看了兩遍。最後見我還沒有撕完,你就無聊的打起紙牌來!”
“你問我為什麼會知道?”
“你不知道你自己椅子背後的書櫥是玻璃的嗎?玻璃會反光的你不知道的嗎?你電腦的顯示屏反射在了書櫃的玻璃上,你不知道的吧?”
“你有沒有同情心啊?折磨我,是你的樂趣是不是?”
那時候的我,也像是現在的慕容塵。
只是,我說著說著,眼角會落下淚。說著說著,聲音會哽咽在嗓子裡,不能繼續說下去。
也許我不像慕容塵的。
她比我,堅強。
136生死……9
我沒有推門而入,我只是靜靜的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離去。
一直跟著我的黃書,怔了一下,爾後快步的追上了我,手指輕輕的搭在了我的手臂,無聲前進。
等到完全退了燒,邱殊帶著邱意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
邱意抱著一束大大的康乃馨,有一絲成長中小男孩的羞澀:“阿姨,祝你早日康復。”
身邊跟著的小護士接過了花,我笑著說了一聲謝謝。他走了上前,立在我床邊,頭微微的一側,像是在回憶什麼:“我在北京見過你。”
我下意識的以為,這是邱殊教他的,怕我介意邱意在機場沒有認出我。
我抬頭,看著還站在門旁的邱殊。
可身邊的邱意卻又向我走近了一步:“我在大軍叔叔的四合院看過你,那時候你就和一個叔叔坐在榕樹下的那張桌子上吃飯。”
我一怔,我感覺邱殊也是一怔的。
從北京回來的那一天中午,我和章歷特意去了一個部落格裡推薦的四合院吃飯。可那天,我並沒有看到邱意啊。
“我覺得你特別的熟悉,可是…可是大軍叔叔說了,我爸不可能認識你。所以我才沒有上前跟你問好的。”
我皺著眉,嘴唇卻有些往上揚。傾身將他又拉近一分,手胡亂的撫了撫他輕軟的頭髮:“你不認識我了,對不對?”
邱意回頭看了一下邱殊,然後轉過頭朝著我點了點頭:“雖然不記得了,可我覺得我們應該是認識的。”
我笑了出聲,這孩子真的長大了!
“我們認識的,在你還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彎身坐了上前,伸手將邱意攬進了懷中。很意外的,這孩子卻像小時候一樣,直接伸手圍住了我的脖子。用那細軟的頭髮,在我耳後蹭了蹭。
“邱意長大了,阿姨都抱不動你了。”
抱著邱意的手,輕輕的撫在了他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前的邱殊,在床邊輕輕的坐了下來。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朝我微微的一笑。
那眼角,竟也開始有了細細的皺紋。
他的手,落在了邱意的發稍上。隨意的揉了揉,笑著道:“孩子大了,我們也應該老了,不是嗎?”
我一笑,雙眼眨了眨。
他落在邱意額頭上的手,頓了一下,神情恍惚的閃了閃。
“談沫……”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著了我。
抬頭,看向他。
他卻什麼也沒說,只是伸了手,將我和邱意擁進了懷中,就像當年那樣。
我覺得,這是我從清醒過來之後,最為安心的一刻。因為這個理解,這個包容的懷抱。更因為有了邱意,這個一別多年的孩子。
好一會,邱意抬了頭,看著邱殊:“爸爸,你上班的時候,可以把我寄存在阿姨家嗎?我不喜歡一個人呆在家裡。”
邱殊鬆開了我和邱意,為難的看了一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