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濃重的燭香味撲面而來,一張紅色的案臺,上面擺滿著供品,水果之類,暗黃色地燭光下,印出了桌案中間的一張年輕男人的黑白照片。
若曼屏住呼吸走近,耳中忽然響起了之前那兩母子的對話,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她的心砰砰亂跳的厲害,手心冒汗,她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可是卻看清了那照片中的人,瞳孔便睜大了……
☆、眼角膜捐獻給了有錢家的少爺
若曼撲了過去,砰地巨響,原本擺放在案臺上的水果滾落了一地,兩個燭臺也倒了一個,紅燭液灑在地上慢慢結成塊,火光掙扎了兩下也就滅了。
本來就昏暗的房間,這下更暗了,若曼卻能清楚地看清照片中人的五官。
她跪坐在地上,手緊緊地抓著黑白照片,渾身都在顫抖著,眼淚也湧了出來,溼了她的指尖,也溼了黑白照的玻璃……
“誰在裡面?”房門外響起喬恭肅的聲音,門被人推開了,腳步聲也隨之戛然而止,他驚呼,“紀若曼,你……”
若曼的頭僵硬地轉過,瞪著被淚水洗滌後的清亮瞳孔,怔怔地問他,“不是說道遠他結婚了?不是說他與你嫂子度蜜月了嗎?”
她緊緊地抓著照片,聲音斷斷續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怎麼回事!”
喬恭肅擰著眉,扭頭不看她,沉默一會,便紅了眼睛,“哥哥他好些天之前就過世了,癌症晚期,已經沒有辦法了,做了兩次手術也沒能成功……”
他說,哥哥半年前就查出了病,為了不影響她的學業,一直沒有如實相告,而發給若曼的最後一條分手簡訊,則是喬道遠死之前吩咐他發的。
是有意選擇在她畢業的那天,也是為了阻止她來找他。
半年前……
若曼想起來了,就是從半年前開始,喬道遠不再接她電話,只發資訊,最後連簡訊也慢慢地少了。
“騙子……騙子…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私自替我我做選擇!”呢喃聲音,慢慢地變大,她忽然尖銳地哭喊起來,“喬道遠!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都不讓我見你最後一面!”
她憤怒地舉起照片就想往地上砸,可是卻望著照片中那淡淡地笑臉,始終捨不得鬆手,最後只能抱在懷裡不知所措地哭,委屈又痛苦……
喬恭肅就站在若曼身後,安靜地看著她掙扎、憤怒著,門外喬恭肅的母親也在低泣,整個喬家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只有若曼的哭聲音歇斯底里。
直到天徹底亮了,屋外的光線射入屋內。
若曼才慢慢安靜下來,也安靜地讓人害怕。她只是抓著相簿發呆,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事也做,眼神空洞,坐在房間裡一動不動的。
喬恭肅叫她吃飯,安慰著她,讓她別讓哥哥擔心。
他伸手企圖拿掉了若曼懷裡的相片,卻被若曼神色激動,激烈地搶了回去。
喬恭肅嘆氣,擰緊了眉頭,“你不要恨哥哥,他騙你也是為你好,這麼多年心心念念地只有你一個,甚至好幾次偷偷去看你,可他怕分別的時候你會哭,會難過,所以並沒有讓你知道,他騙你,也只是希望你能堅強的活下去。”
若曼睜著眼睛,滿臉的震驚與意外,可是這些表情,慢慢地都變成了失去喬道遠的痛苦與絕望,還有痛恨自己的愚蠢與不信任。
喬道遠的母親做了飯,走進房間,抓著若曼的手,“孩子,你還年輕,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忘了道遠吧,你的路還很長。”
可是,說什麼忘記他,若曼跟本做不到,喬道遠是她一直以來活下去的動力,她能在那個有後母、有後弟在的家裡生存下去,都是為了和他在一起。
他們明明說好的,可是他卻不守承諾,還欺騙她與別人結了婚。
更可恨的是,她居然還相信了,明明早就發現他的不對勁,居然沒能察覺,沒能早點來看他,沒能見他最後一面,她好恨這麼愚蠢的自己……
若曼一個人沉溺在自已的世界裡,跟本沒有發現喬恭肅與他母親正焦急的叫著她,他們狠狠地搖著她肩膀,可是若曼看著他們,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不,與其說是聽不清,還不如說跟本就沒在聽。直到他們的話裡扯到了喬道遠的事情,她這才回過神,開口問他,“你,你剛才說什麼?”
喬恭肅與自己的母親對視一眼,兩人明顯都鬆了一口氣。
喬恭肅說:“哥哥所有的器官全都捐獻出去了,醫院在這方面的做了保密程式,我也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