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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棒客搶人了。本家幾個老的小的一聽到喊聲都趕了過來,女的扶著四奶和孫媳婦,男的拿起棒棒就追。追了半夜,連影子也沒看見一個,也就留下女的作伴,男的回家去了。

本家幾個嬸嬸說,秀青和崇禮都回來了,她們在這的時間也很長了,說是想回去睡睡覺,走了。

親家和親家母也說,你們回來了,就沒事了,要回去看看豬牛,也都走了。

林秀青心裡突然一怔,她猛地站起身來,衝進她的房間,拿眼睛一掃,她的櫃子被撬開了。她拉開櫃子門一看,裡面的煙具已不知去向。剎那間,她渾身都冒出火來……

☆、林秀青又放了一槍

讓林秀青沒有想到的是,剛把兒子救回來,媳婦又出了事。她心裡邊很窩火。

這個媳婦,雖然她並不太喜歡,但木已成舟,也就不再說啥子了。而且,從心裡面也慢慢接納了她,並把傳家的圈子也跟她戴在了手上。只盼著早點跟她生個大胖孫子,她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這傷天害理的事到底是哪個乾的呢?林秀青好了一番思量。

鎖也被撬了,煙盤子不見了,這肯定是汪子良乾的。除了他,不會有人曉得那東西放在哪裡的,包括四奶。可是,媳婦手上的圈子呢?那是個傳家寶,值點錢的。救崇禮那麼需要錢,媳婦說拿去當了,她都沒有捨得。可是除了家裡的人,沒有人曉得她手上有個圈子啊。

那個黑衣蒙面人,顯然是清楚我們屋頭情況的人,不然,他咋曉得昨天晚上就他們兩奶奶在家?那個蒙面人到底是誰?難道是汪子良?

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到底是咋的了?橫豎就有那麼多事情要找到她的頭上,而且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那麼的離奇?她似乎感覺到有一個影子在面前晃,可是說不清,也道不明。汪子良近來經常不回家,問他什麼總是躲躲閃閃,做事遮遮掩掩,總覺得他有啥子事瞞著。

天亮了,她早早地起了床。燒水,洗臉,做早飯。

突然,外面有人叫她,說是堰埂上有個死人,叫她快去看看。她心頭一顫,該不會……她馬上去叫崇禮,問他媳婦在不在。

汪崇禮閉著眼睛伸手一摸,沒人,再摸,還是沒人,“哦,她起床了。”

“起啥床,根本就沒看到過人,快起來快起來!你老婆跳水了!”林秀青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跑去。她跑出龍門,遠遠地就看見堰埂上圍了幾個人。她踩著石頭三步並作兩步跳過出,定睛一看,立時聲嘶力竭地叫道:“媳婦啊,你咋……快,你們快救救她!”

“沒救了,”人們說。

汪崇禮光著一雙腳,飛一樣衝過來,一下子撲到他老婆身上,抱著她又搖又抖,嘴裡頭一個勁地哭喊著她的名字,不停地搖,不停地哭喊。他打著自己的胸脯,捶著自己的腦袋,呼喊,哀嚎,仰天長嘶,悲痛欲絕。

看到那情形,聽到那聲音,在場的人都抹起眼淚來。

汪崇英沒見過這種場面,不知道該咋辦,只是掛著一臉的淚水扶著汪崇禮不停地叫“哥哥”。

“請大家幫個忙,把她抬回去吧,”林秀青說。有幾個男人便回去找門板。林秀青拉著一個本家大哥,“這事就煩請大哥費心,幫我把事情辦了吧。”她大哥應了一聲,便安排事情去了。

林秀青拉起汪崇禮,“人都死了,你再哭得兇,也起不到作用。你就是氣死,她也活不過來了,跟我回去了,把她好好埋了吧。”

“我不活了!”汪崇禮流著眼淚大聲叫道。

“你不活了?跟她一起死?你去呀!瞧你那點出息!”林秀青拉起汪崇禮便往回走。走到黃桷樹下,汪崇禮不走了,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抱著腦殼不停地流著淚。有幾個兄弟跟了過來,坐在他旁邊,聲聲地勸著他。

周宏元來了。汪崇禮要死要活的樣子,讓他實在看不下去。他把汪崇禮拉到一旁,把嘴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汪崇禮便止住了嚎哭,擦了一把眼淚。

男人們拿了門板,把死鬼媳婦抬在門板上,抬到老磨坊外面的草坪上放下來,又找來幾根槓槓,一鋪曬墊,搭了個棚了,把死鬼媳婦遮起來。

汪崇禮坐在棚子面前點燭,燒香,化錢。紅紅的火燭,嫋嫋的香菸,燃燒過的紙片,又在老磨坊河邊草坪裡升騰起來。汪崇英也學著哥哥的樣子,撕著錢紙,一張一張地往堆裡丟。

看到這景象,林秀青的心裡湧起一股股無以言表的悽楚。

河對面傳來呼天喊地的聲音。林秀青抬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