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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四爺靠在椅背上,臉色慘白,神情恍忽,眼睛昏暗,看不出他在看著哪裡還是哪裡都沒有看。要不是偶爾咳上兩聲,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汪子玉兩口子聽到訊息慌忙趕過來。在經過一番憤怒的分析猜測推想之後,大家都冷靜下來,面對當下的情況,他們議定得趕快做兩件事。第一就是送衣服和鋪蓋,天氣冷了,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他在裡面穿得不暖睡得不熱和。這第二就是得找人問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好想辦法去救人。

汪四爺咳得更厲害了,還不停地喘著粗氣,老遠老遠就能聽到他齁齁的聲音。

第二天天剛剛亮,林秀青就帶著衣服和鋪蓋,由周放作伴,風急火燎地朝蒲江縣城去。

辰時剛過,他們就到了縣衙。他們給了牢頭謝銀,交了鋪蓋和衣服,向牢頭提出要見汪子林一面。

牢頭說:“不是我有意為難你們,上頭特別交待過,在沒有判決之前,不能見任何人,家人就更不能見了。”

林秀青好說歹說,牢頭還是說不行,要是通融了,他飯碗就沒得了,一家人都靠著他吃飯呢。沒得辦法,秀青又給了牢頭一些錢,請他不要為難汪子林,汪子林是被冤枉的。牢頭收了錢,說既然你都這麼有情有義,我也一定會好好照顧子林兄弟,不讓他受委屈。你們就放心地回去,如果是冤枉,案子總會查清楚的。

回來的路上,林秀青和周放順道去張保長家問問情況。張保長說,他不知道是咋一回事。他也去鄉公署問過,可人家都說不曉得。張保長說,他是我的保安隊長,我能不關心他的事嗎?

林秀青看張保長那樣子,也不象是在說假話,也就沒有再多問。

回到家裡,把情況一說,一家人都感到十分的無奈。

“我去問問曾五,”林秀青突然想起,汪子林跟她說過,最近那曾五和高丙清兩個經常找他,吃飯喝酒打牌,說不定他們曉得。

“那,還是我陪你去,”周放說。

“好嘛,他有可能曉得是咋回事,”四爺喘著粗氣打著齁,慢慢說道。

他們急匆匆趕到曾五家,他老婆說,曾五也幾天沒有回來了。

他們只得往回走。走過關子門,林秀青對周放說,這下面高灣的高峻清是鄉公署的師爺,他應該曉得點吧。周放說,就不曉得他在不在家。林秀青說,管他呢,去看看再說。於是他們朝高峻清家走去。

高俊清和他弟弟高丙清恰恰都在。

“這個事,我不清楚。”

“哪,求高師爺幫我們打聽哈嘛,你幫了忙我們記得你的好處的,”林秀清懇求道。

“好嘛。哎,都是一方一近的,合適的時候問一下,也不是啥大事,咋說求不求的。”

“那我們就等高師爺訊息了,”林秀青千恩萬謝地走了。

大家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在縣衙見不到人,到處都問不到訊息,這到底是咋回事嘛?一家人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卻又毫無辦法。

過了一天,子玉來了。她說,外面都傳瘋了,說是曾五他們搶了馬中裡宋山碥一個大戶,人家認得他,報了官,把他抓到了,還是哥哥帶人去抓的。可那曾五說,是我哥叫他們去搶的,我哥是他們的頭。還說,搶回來的東西都放在我哥的房裡的。鄉團防隊長叫人馬上去我哥的房裡搜,結果,真把東西搜出來了。人證物證都在,團防隊長就叫人把我哥抓起來,當時就和曾五一起送縣衙關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他咋可能和他們夥在一起去?”林秀青不相信汪子林會去搶人,更不相信會是曾五他們的頭。一定是曾五亂咬他的。可是這曾五為啥子要說是汪子林叫他們去搶的,汪子林是他們的頭呢?難不成汪子林真的一邊幹著團防,一邊又是棒客頭子?這不可能,萬萬不可能!

聽了子玉說的情況,林秀青隱隱感覺到這件事情有些蹊蹺,並不如他們想象的那樣簡單。“我一定要搞清楚,”她想。

這天晚上,她幾乎一夜沒睡。

天亮了,她起了床,穿好衣服,崇禮還沒有醒。四奶已經把飯做好了。她草草地吃了兩碗,跟四奶說了幾句,揹著個背篼出了門。

她一路走過關子門,沒有上小灣子,卻拐進了龍鳳溪曾家碥。

“我不曉得,”曾五的老婆說。

“汪子林是不是經常到你們家來?”林秀青問。

“……”

“咋,你說呀!”

“我……不是……”

“你說呀,到底是不是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