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惹它,它也會惹你。惹不起,還躲不起?”林秀青陰沉著臉,看著天井裡那棵梨樹,心情沉重,心境壞到了極點。
“有些事情,只怕躲都躲不過哦。就象我這次,說不定也不是飛來橫禍,”林靜元若有所思地說。
林秀青看著他,許久許久,眼睛沒有眨,也沒有動……
☆、林秀青帶汪崇禮回黃沙壩
林秀青從林靜元的話中聽出來了,他也知道了有人要害他的事了,只是不曉得是哪個,為啥子要害他。她很想對林靜元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從黃沙壩到石子山來,就是為了躲避的。可是她想過去又想過來,覺得還是不對他說的好,免得又會生出啥子枝節來。她這輩子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她有些害怕了。
那先生不是說,來到北方,就能躲過去嗎?可是,汪崇禮遠離了黃沙壩,遠離了老磨坊,改名換姓躲到這幾乎無人認識他的地方,咋還是躲不過去呢?這先生也是算得到命改不了運啊。看來要害他的人不把他弄死是不會罷休的啊!一想到這,她不由得背心一陣陣發涼。然而,到底是哪個人要害他們,為啥子要害他們,她一時也只是懷疑而已。
不過,今天她的心情還不錯,因為無論如何她的兒子林靜元出來了,現在就在她的面前,活突突的,一個好好的大活人!
媳婦戴文英把飯做好了,叫他們吃。
林秀青看了她一眼,臉上露著笑。這個媳婦啊,咋說呢,過得了她林秀青法眼的,那都是百裡挑一。林靜元娶了戴文英,她不敢說一萬個放心,一百個放心完完全全是沒得問題的。
大家剛坐到桌子上去,龍門裡突然咣噹一聲,闖進兩個人來。
所有的人都聞聲扭頭望去,進來的是黎桂貞和她手裡拉著的小女孩。她揹著個大包,滿臉是汗。
“表妹來啦?快進來,你來得正合適,我們正要吃飯,”戴文英笑容滿面地招呼黎桂貞道。
黎桂貞看到林靜元,愣了,站在廳壩裡,眼睛定定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道:“老表,你沒死?不是說你死了嘛,你咋還沒死?”
“表妹你聽哪個說我死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黎桂貞兩腿一軟,連人帶包坐在地上,恍若昏過去了。
林秀青沒有說話,眼睛緊緊地盯著黎桂貞,如劍的目光,似乎是要刺穿她的心肺。林秀青越明白了,這黎桂貞是來接管家產的。她以為林靜元已經死了,這家產自然就該她來接管。可問題是,她咋就曉得林靜元會死,而且還曉得已經死了呢?
“哎,表妹,你咋坐地下呢,來,先把包放下,坐桌子上來,我們馬上就吃飯了。”戴文英走到廳壩裡,想去扶扶黎桂貞。而黎桂貞卻用肘柺子狠狠地頂了一下戴文英,恨恨地說道:
“坐,咋不坐?一根板凳四根腳,有兩根是我的!”說著,她一翻站起來,幾步衝到簷廊上,一腳踢開戴文英的房門,把包放下,然後出來把她娃娃抱到桌子上坐下,舀起飯唏呼唏呼就吃起來。
林靜元和戴文英愣愣地看著黎桂貞把自己房間門踢開,沒有阻止,也沒有說話。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他們的大女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滿臉的迷茫。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她餓。戴文英把飯跟她舀上,跟她夾了兩塊肉,她也就滿心歡喜地埋頭吃起飯來。
林秀青抱著小孫女坐上桌子去,一口口地喂著小孫女,但她沒有吃飯。她看著黎桂貞問道:“你今天是……”
“你問他。”黎桂貞大口地吃著飯和肉,頭也不抬地向她外爺呶呶嘴。
“問他啥?”
“問他這房子有沒得我的份啊!”
“你……”林秀青哽得說不出話來。
“你說!這房子有沒得我的份?!”黎桂貞看著她外爺,狠狠地說。
林老頭含著那長煙杆,叭叭地抽了好一陣,都沒有說話。他那臉色,非常的難看。
她額媽抬起鬆散無力的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胸脯,遭孽啊,遭孽啊一聲聲地喊著,那聲音小得,幾乎都聽不見了。
戴文英從小長大,到嫁進這個家,還從來沒見過林老頭這種表情。她感覺到,事情很嚴重。她坐在凳子上,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一時也不曉得說啥子好。
過了好一會兒,林老頭說,按理是有她一分。只是讓靜元回來,供養他們兩個老,等他們死了,把他們送上山。其實他那房子也值不了幾個錢。別看現在還象模象樣的,那都是靜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