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丹藥,隨即撕開衣衫,顫慄著劃開他的心脈。
“小七,我要你活著!”俯首下去,她一口一口吸去小七胸前的屍毒,抹上藥,笨手笨腳地縫合傷口。
數個時辰後,小七醒來,正對上一雙哭紅的眼睛,他的手也被人緊緊握著。
“玖兒……”
“小七,你別亂動,你被殭屍抓傷了!”
“你給我縫的?”小七低頭看著胸前醜醜的傷疤。
“嗯。”
“這麼醜!以後要是娶不了媳婦兒,你要對我負責一輩子!”小七說著捏捏蕭玖璃的手,“玖兒,謝謝你!”
蕭玖璃不說話,金豆子又滾落下來,頭埋在他懷裡,心裡在想,小七,如果可以,我想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
……
永和二十五年三月五日,四更天,位於京郊深山裡的皇家護衛營便已是人影綽綽,受訓的孩子們在黑暗中開始了一日的晨練。
蕭玖璃一身勁裝,飛舞在樹之巔,靈動輕盈,似鬼魅又似精靈,可那瘦小的身影卻也帶著一抹淡淡的寂寥。
“阿九,下來陪我過幾招!”下方,一個瘦瘦高高,頭特別大的男子在喊。
“大頭,我想飛一會兒!”蕭玖璃腳步未停,轉瞬掠到另一棵樹的樹冠上。
“可惡,打不過你,輕功也不如你,算了,我還是找銀魚練手去!”大頭羨慕地抬頭看著那個在樹冠上飛躍的身影,撇撇嘴,“要是七老大在就好了,一準拖你下來打個天昏地暗!”
蕭玖璃的腳步微微一滯,手指蜷了蜷。
一陣風吹來,蕭玖璃迎著咋暖還寒的晨風搖了搖頭,突然一個提速,掠行的速度更快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那些惱人的心事都遠遠拋在身後。
當晨曦透過雲層灑下,穿過樹林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一聲竹哨響徹長空,晨練的孩子全都停下來,湧向山澗。
一時間,山澗旁人聲鼎沸,熟悉的孩子相互打著招呼。甲班的人自然佔據了山澗的上游,這裡人不多,相對安靜。
蕭玖璃衝大頭和銀魚點點頭,走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蹲了下來。
“你們說,等下會來幾位皇子?”突然,一個男孩躥了過來,蹲在蕭玖璃身旁。蕭玖璃抬頭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馬耳,只要年滿十四歲的皇子都會來,誰知道有幾個。”銀魚說著,俯身趴下,將頭埋在水中憋氣。
“瞎顯擺啥呢?等下選人又不看這個!”大頭順手在銀魚屁股上一拍。
“說真的,一想到就要被選走,就要和你們幾個分開,我昨夜都沒睡好。”馬耳輕嘆了口氣。
“我也是,怪捨不得的。”大頭抓起身旁一粒石子扔到水裡,“七老大走了數月,我到現在都不習慣,以後要是我們跟了不同的皇子,這還能有啥見面的機會?”
蕭玖璃剛剛扯開自己的髮髻,聽到這話,手滯了一下,面無表情繼續用手指梳理著長髮。
“阿九這頭髮,比女子的頭髮還黑還亮,每次在這水邊輕輕一抓就能束上,哪像我的,沒有竹蓖,根本梳不了!”馬耳在一旁羨慕地看著,情不自禁就要伸手去摸。
蕭玖璃淡淡瞥了他一眼,手指一點,馬耳的手僵在那裡,動彈不得。
“哈哈,馬耳,你膽子不小,除了七老大,誰碰阿九誰捱揍!”見馬耳被點穴,大頭突然就樂了。
“笑什麼笑?幸災樂禍的!”馬耳瞪了大頭一眼,動手解了穴道,看看蕭玖璃,“咱們甲班,就數七老大最厲害,也不知他跟了誰,更不知以後再見,我們是敵是友……”
幾個人一下就沉默下來。
護衛營長大的孩子都知道,皇家護衛是主子的刀,主子要你殺誰,你就得殺誰,在營裡再好的弟兄一旦跟了不同的主子,一旦主子最終決裂,那也可能揮刀相向。可是,從小一起受訓長大的同伴,有朝一日真的各為其主、成為敵人,那種心情可想而知。
“大頭,如果我們沒有被同一個人選上,如果我們的主子以後翻臉,你會不會殺我?”銀魚突然從水裡抬起頭,睜著溼漉漉的眼睛望著大頭。
“殺,怎麼不殺?我現在就想殺了你,好讓你投胎真的做條魚!”大頭抬手拍在銀魚臉上。
“你個死大頭!”銀魚揮手反擊,兩人鬧成一團,馬耳很快也參與其中。
蕭玖璃用竹棍將頭髮束起,眸光有些飄忽,腦子裡迴旋著昨夜面具人的話,“明日,幾位皇子將來此挑選護衛,本座要你不惜一切代價,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