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還說,就算單之峰敗了也沒關係,白逸羽身邊有他們的人,定會取了白逸羽性命,他和單之峰的協議依然算數。
放下密函,白逸羽靠在床榻上,手指在床沿輕輕敲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自和南榮開戰以來,他一直致力於清理南榮的暗樁,將單之峰從月國京城至平州城的暗樁都連根拔起,想必就是因為這個,這封密函才會遲遲沒有達到單之峰手中,以致最終被陳將軍截獲。
“殿下,你身邊有奸細。”陳將軍一臉凝重。自打白尚儒出事之後,他已經徹底成為白逸羽的人,驚聞白明宣等人在白逸羽身邊放了人,這事非同小可。
“我身邊,就那麼幾個人。”白逸羽沒有多說。
“殿下,當初左尚書在的時候,曾經給屬下來過密函,要屬下多留意阿九護衛……”陳將軍猶豫了一下,其實,他也不清楚左擎宇當年此舉的用意,但蕭玖璃在他眼中,也不像奸細。
“你懷疑阿九?”白逸羽抬眼看過來,那眼神有些冷,陳將軍當即感覺到一股威壓。
“屬下也想不通。”白逸羽對蕭玖璃的重視,陳將軍豈會看不懂。
“我的命都是她救的,若她真的要我的命,我也願意給。”白逸羽說到蕭玖璃嘴角竟掛著一絲笑,揮揮手,“你下去吧,此事還需細查。”
陳將軍走出房間,心中的震撼不可謂不大。若蕭玖璃真的是奸細,他簡直不敢想。可是,蕭玖璃可能是奸細麼?
白逸羽此刻沒有內力,只能一點點將那密函撕碎。
陳將軍提到的事情,他並不驚訝。當初白尚儒對蕭玖璃是真的動了情,所以才會主動請纓前來平州掛帥。而左擎宇如何會看不出自己外孫的那點心思,因為不知道蕭玖璃是女子,故而更要好好對她調查一番。
只是,白明宣信中提到的會是蕭玖璃麼?那個面具人若就是皇后的人,那麼,蕭玖璃在他們心中自然是放在他白逸羽身邊的一顆棋。
但倘若不是,他身邊還有誰可能是奸細?馬耳、銀魚、大頭,對他素來忠心,唐伯那就更不可能了。還會是誰?
這晚,蕭玖璃躺在白逸羽身旁,小心翼翼攬著他的腰,輸入真氣和內力。白逸羽低頭在她耳邊說著什麼,蕭玖璃神色變幻。
半月之後,白偉琪一道聖旨將白逸羽召回。
直到回到京城,白逸羽的傷都未痊癒。
知道蕭玖璃和阿蠻數月未見,心中想念,白逸羽便讓她陪阿蠻上街去買東西。
兩人一路上不時聊著這幾月發生的事情。待阿蠻手中籃子裝滿東西,兩人都有些乏了,進了一家小吃鋪,點了兩晚餛飩。
“阿九,你和殿下走的時候還是秋天,如今便已經是冬天了,這天啊,一天比一天冷,我這把老骨頭都快受不住了。”阿蠻一邊吃著熱氣騰騰的餛飩,一邊感嘆。
“阿蠻,要不是殿下受了傷,我們本該早點回來的。”蕭玖璃笑了笑,“不過,若不是皇上下了旨,我們也沒有這麼快回來。殿下當時傷得太重了,就算有天山派的弟子在,半月時間也無法徹底痊癒。”
“殿下這次立了大功,只是這身子要好長一段才能恢復了。”阿蠻嘆了口氣,“不過,聽說那單之峰至今都只能躺在床上,南榮怕是無法再興風作浪了。”
蕭玖璃剛想說話,旁邊一個人走過來撞了她一下,那人連聲賠禮,蕭玖璃卻發現自己手中多了張紙條。
垂眸一看,“你妹妹在對面茶肆。”
蕭玖璃抬起頭,對面茶肆的二樓正對她們的一間雅室,窗戶旁晃過一個人影,雖然速度很快,可她看得很清楚,那是面具人。
片刻之後,蕭玖璃進了那間雅室,跪倒在面具人面前,“玖璃拜見主子!”
“拼命蕭九郎,如今你的名聲很大啊!”面具人負手而立,青銅面具泛著冷冷的光芒,話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玖璃不敢。”蕭玖璃埋著頭,揣測著面具人的來意。
“本座帶你去看你妹妹。”面具人取下青銅面具,面具下是一張非常普通的臉,可蕭玖璃知道,這絕對不是他的真實容貌,就連眼睛,應該也都處理過。
隨即,面具人往蕭玖璃口中塞了一粒丹藥,挾裹著她落入一家勾欄院。
此刻的蕭玖璃已經被點了穴,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只能站在一間房裡聽著隔壁的響動,那是蕭玖瑤的聲音。
確切地說,蕭玖璃此刻聽到的是幾個男子在輕薄蕭玖瑤。
蕭玖瑤在求饒,聲音裡帶著幾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