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裡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
不過每當她試圖看清那名男子的模樣時,對方總是化成一片縹緲的霧,一觸即散。
“小姐年紀不小了,也該嫁人了。”醜婆婆一邊梳著何苒的頭髮,一邊唸叨。
“不嫁!”阿苒拒絕得乾脆,“一輩子逍遙自在多好。”
是啊,逍遙自在多好。阿苒望著窗外成雙的燕子,眸中難掩失落。難道她不想尋個如意郎君嗎?只是緣分之事,向來可遇不可求。
現實中的男人與她夢裡的男人相差太遠,她寧願一直孤獨下去,也不要委曲求全,她願意等待,直到她夢中的男人出現。
阿苒期待著,花開一季又落了滿地,房前的燕子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她已經到了出嫁年齡。
城東頭聽聞城西頭的何公府有個漂亮女兒,爭相上門提親,饒是踏破了門檻,阿苒也沒一個能看上眼。
今天是採花節,爹爹孃親去花廟祈福,留下醜婆婆照看著她。阿苒趁醜婆婆不注意,偷偷溜了出來。
商販擺了各種好看的花朵賣,街上行人成雙入對,唯有阿苒手執油紙傘,形單影隻地走著。
女子臉色粉潤,像三月裡盛開的桃花,她們手捧香花,一臉幸福的樣子。
即便別人不去看她,阿苒也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在那些幸福的眷侶眼中,她像個窘迫的傻子。
每一步都走得如芒在背,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阿苒放低油紙傘,擋著臉。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陣嘈雜,花香中混雜著一縷暗香,眾人紛紛避讓行禮。
寬闊的大道中央唯獨把阿苒一個人站著。等她察覺到變化時,兩柄大刀已經橫在了阿苒面前。
阿苒退後兩步,眼前是一輛奢靡的轎子以及兩排隨行士兵,打頭計程車兵手執兩面旗幟,上面繡著公孫兩個大字,字型周圍鑲了金絲線,威氣逼人。
公孫是崇源國的皇族姓氏,車裡的人不是王侯就是皇子。
“大膽刁民,還不讓開!”護衛厲喝。
阿苒想要挪開步子,怎料雙腿如注鐵鉛,用了會兒力氣,愣是原地不動。
車裡的人挑開車簾,露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一陣風將阿苒手中的油紙傘吹落,她抬頭對上那人的眼睛,心忍不住顫了兩下。
那人身穿一襲月白色銀線繡雲錦袍,形體像極了夢裡的男人。
那人對她揚起唇角,還未等阿苒揣測出那抹笑的意思,他便命人起轎,漸漸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真是個奇怪的人。阿苒撿起油紙傘繼續前行,全然忘了孤身一人的尷尬。
金色光芒灑落大地,一路石階鳥語花香。阿苒站在月湖岸邊,透過朦朧的水霧望著隔岸。
一艘華麗的大船在水霧中若隱若現,傳聞明晚會舉行盛大的花月節,但凡是有權勢的王侯都不會錯過這場三年一遇的盛宴。
何青絞盡腦汁弄了兩張票,為的是幫女兒釣一個好龜婿。饒是阿苒百般不願,也敵不過孃親老爹的軟磨硬泡。
船上彩燈搖曳,歌舞昇平,阿苒趁著何青不注意,偷跑去甲板上透氣,江岸上被花燈點亮,雖是隔著湖面,她也能想得到那裡是怎樣的歡聲笑語。
阿苒手握欄杆,深吸了一口氣,花兒的香味夾雜著溫潤的空氣,一同沁入心脾。
忽然一隻手蓋住了她的手,阿苒大叫著跳開,不過當她看清來人的面容時,那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還記得我嗎?”那人開口,聲音像是落在弦上的音符。
阿苒點點頭,“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
那人挑了挑眉,讓她沒由來的心跳加速,“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緣分兩個字輕輕地撥動著阿苒的心絃,她抬頭望著那人,那人也望著她。
夜空中不知何時放起了煙花,此情此景,竟有些熟悉了。
煙花照在兩人的臉上,時光似乎正在一點點倒退,倒退到那個兩人共賞煙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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