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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略顯發麻的雙膝,走向前又點燃三柱檀香,恭敬的插入爐內,遂而繼續跪回原處,繼續低頭燒著紙錢,彷彿周遭一切都是虛無,只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抬頭,看向先皇靈牌,眼角、嘴角上揚,如春日暖陽,若夏日繁花。

“傳本宮懿旨,令從三品以上誥命於四月初二,先皇三七之日入宮,於奉先殿為先皇服喪哭靈。”顏墨梵微笑著凝視著靈牌下令,聲如碎玉般清亮。

良久,無人應答,顏墨梵這才轉身向殿門處望去,殿門處空無一人。

莫非剛才是祿兒?顏墨梵心裡嘀咕:應就是他了,只有他急躁些,興許已去傳旨了。

“來人。”顏墨梵向外喚了一聲,依舊無人應答,殿外值守的人呢?剛才奉先殿門口處,立著得是人是鬼?

顏墨梵顫顫得慢慢轉頭,抬眼瞄向先皇靈位,眼中微閃波瀾,背上泛出香汗,這晴天白日的,應該不可能鬧鬼吧。

第44章 不好相處

顏墨梵昨日還想以代陛下盡孝,為先皇守靈為名,在這奉先殿後殿宿上幾晚,那樣不論陛下是否有打算雨露均霑,自己都能躲上幾日,冷靜下來,想想今後該如何與陛下相處,總這麼參商不見,也不是辦法,自已終歸已經是她的夫。

可是每當他想起十皇子落水之事,就怕極了見坤平帝,而每當他想起顏景靜過繼給父親當嫡女之事,又恨極了坤平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這個人。

當年在寒春池旁,因多喝了酒,恍惚中看過一個嘴邊流滿鮮血的鬼臉,待他病好後,才得知,十皇子落水那晚,是邊吃著冰糖葫蘆邊跑出殿去的,是他因醉酒眼花加上幾乎沒有什麼光線而看錯,誤把十皇子當成了鬼。

這件事,讓他一直內疚到現在,又不敢對任何人說,之後,他就不太相信這世上有鬼,但是殿外的宮侍們哪去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回話?

顏墨梵目不轉睛的盯著靈堂看: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

不管有沒鬼,都不要在這裡過宿的好,這裡是博家列祖列宗的仙魂所在,這萬一……還是出去看看殿外發生了什麼事的好。顏墨梵起身,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準備出殿去。

“主子。”這時祿兒和福兒一臉擔憂得走了進來。

“你們都哪裡去了,本宮喊了半日,也沒有一人回話,這種地方,你們想嚇死本宮。”顏墨梵見著是他們,終於鬆了口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怒意,沉聲輕斥道。

“陛下把我們全部遣到石階下面,等陛下走後,我們才敢上來。”福兒回話道,他一進殿就悄悄打量顏墨梵,見他沒事,才安心,陛下冷了主子這麼久,今日來奉先殿不但不讓宮侍衛通傳,還遣走了所有人,他真怕陛下是要責難主子。

“陛下來過?”顏墨梵蹙眉,他有點不敢相信,可是福兒不會騙他。

“是,才剛一個政清宮宮侍過來,陛下才走,可能有什麼要事。”福兒很奇怪,陛下來了這麼久,主子怎麼會不知道?“陛下走前還叫內務府下旨,從三品以上官員及誥命四月初二入宮,為先皇哭靈。”

顏墨梵心中一凜,眸光向奉先殿門口掃去,難道剛才殿門口處的那人是陛下?若是她為什麼不進來?呵,可能是覺得有自己在這裡礙眼吧,顏墨梵自嘲的一聲輕笑。

“都下去吧。”遣走宮侍,顏墨梵又跪下,拾起手邊的一疊紙,繼續一張張緩慢而溫雅的放入火盆,彷彿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既然不是鬼,他便安心了,只要父親能進宮,誰傳旨都一樣,顏墨梵認為坤平帝剛登基,根基不穩,需要博個孝女的好名聲,在殿門口處,聽到他說的話,親自下旨傳官員入宮為先皇哭靈,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坤平帝此刻已坐在御書房內,尤誼承上了秦家的奏摺。奏摺的內容是秦家家主秦悠,認為自己從嫡子出生那年到現在,已戎馬生涯十六載,想提出告老……

“陛下,秦家因是樂王外祖,而樂王又作出謀逆之事,雖然先皇未因此事而降罪秦家,可秦悠多少也有些感到自危,故秦悠提出告老。但臣以為此時不宜讓秦悠告老,一來秦悠剛入不惑,正值盛年,此時提出告老,為時甚早;二來如今西漠雖因諸王爭儲,而無心與我朝開戰,可是西漠儲位定下,這西北疆域怕也還是要有強將鎮守方可,而秦家鎮守西北五十餘載,對西北草原大漠一帶地形熟悉,作戰經驗豐富,若此時讓秦悠告老,恐大耀人人自危,請陛下三思。”尤立於御案下方,與坤平帝商議西北之事。

坤平帝沉吟片刻,點點頭,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