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而早早睡下的博婉玳及因藥效發作而昏沉睡去的博錦凌外,所有人都熬了個通宵。
皇貴君連夜盤問了當時在場的每一個大內護衛及十皇子的宮侍,一無所獲,唯一的線索就是救上十皇子時,他緊抓在手中的一個象是被扯斷了的綴著顆黑色珍珠的黑色冰絲雙蝶結羅纓。
這種顏色的珍珠,只產於白裡國南部海域,大耀民間可以說是幾乎沒有,既便在宮中,也不算多,基本都是白裡國送來的恭品,而且一般也會是單顆被綴在絲線墜上。皇貴君在拿到這個絲穗時便排除了十皇子意外落水的可能,因那珍珠羅纓很明顯是行兇之人將十皇子推入水中之時,被十皇子扯斷。他心中認定應該是宮裡人所為,但是,所有君侍當時都在宴席上,並未離開。
熙宇帝早朝前傳旨,當晚負責巡邏水榭附近的大內護衛及當夜負責服侍十皇子的宮侍全部打入天牢。
博婉玳卻是在次日早起時才從宮侍口中得知這一訊息,驚的她連外袍都未披上便往博錦凌的寢殿跑去。
博錦凌緊閉著雙眼,眼圈烏黑凹陷,手腳依舊時不時的顫抖著,睡得不是很安穩。
賢貴君無力的靠坐在床沿,兩眼毫無焦距,輕輕拍打著兒子的身子,淚水一滴連線一滴的滴落在緞被上,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無知無覺。
博婉玳看見這種情形,腦子一片空白。“凌兒,醒醒凌兒,看看皇姐,起來呀,跟皇姐去玩好不好,起來,皇姐教你騎馬,你不是想學嗎?該起床了,我們去騎馬,凌兒,皇姐求求你,起來呀。”
“父君,叫凌兒起來呀,父君,父君,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博婉玳搖晃著賢貴君,賢貴君卻遲遲沒有回應,她嚇壞了,趴在父君身上痛哭。
“玳兒~~~”賢貴君慢慢轉過身子,看見是女兒,一把抱住她,父女倆抱頭痛哭。
“不哭,沒事的,凌兒會好的,乖。”兩人痛哭許久後,賢貴君意識到不該讓女兒也這麼難過,胡亂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擠出一個笑容,仔細的幫博婉玳擦著淚,但父女兩人的淚水都是擦乾了又流了下來,止也止不住。
博錦凌這時迷迷說著胡話,賢貴君聽到欣喜的轉身,俯身擁住兒子:“孩子,父君在這,不怕,父君在這,皇姐也在,你醒醒,看看父君,乖孩子,醒醒。”博錦凌的眼睛沒有睜開,但雙手卻緊緊抓著賢貴君的手。
“傳御醫,快”博婉玳激動叫喊著,隨後握住著博錦凌的手“凌兒,不怕,皇姐在這陪著你,等你起床,皇姐就教你騎馬,皇姐馬騎的可好了,連馬師都稱讚呢。”博婉玳流著淚卻強迫自己笑。
御醫們從昨晚到現在也都沒有休息過,一直在寢殿外室候著,聽到博婉玳的聲音,不等宮侍來喚,就急急忙忙的都進了內殿。
為了讓御醫上前看診,賢貴君與博婉玳只好放開博錦凌起身,博錦凌又哭鬧著不肯鬆開手,害怕的緊。賢貴君只得再擁著他,用臉撫著他的臉,輕聲在他耳邊說到“凌兒乖,父君不走,就在這陪著凌兒,讓御醫給你看看,乖。”博錦凌依舊哭鬧,沒有絲毫的鬆手。賢貴也讓他緊抓著,只是讓了讓身,好讓御醫上前。
御醫們輪流上前診脈後商量了會兒,換了副方子,其中一名御醫帶醫侍回藥寮抓藥,煎好後端來,宮侍接過,與賢貴君一起連喂帶灌的將藥汁給博錦凌灌了下去。
喝下藥沒多久,博錦凌依舊睡去,再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
熙宇帝聽到宮侍傳報說十皇子醒了,擱下晚膳過鸞如宮來。見博錦凌緊緊的偎依在賢貴君懷中,賢貴君慈愛的抱著他,博婉玳也坐在腳踏上逗著他,心裡鬆了口氣,也憾動了她的祗犢之情:“凌兒,母皇來看你了,來,讓母皇抱抱。”她伸出手想要抱抱博錦凌,誰知博錦凌卻在賢貴君懷裡躲的更緊,吵鬧著不讓熙宇帝碰到他。
熙宇帝雙手停在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賢貴君見她面色尷尬,輕輕撫摸著十皇子說道:“凌兒乖,看看,是母皇,母皇來看你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母皇多來看看你抱抱你嗎?來,讓母皇抱抱。”說著,便把博錦凌抱到熙宇帝手中。
博錦凌的還是不大願意的猶豫著,卻沒有哭鬧,他看了看父君和皇姐,又看了看母皇,才戰戰兢兢的讓熙宇帝抱,但卻依舊一直緊抓著賢貴君的手。
“凌兒不怕,朕是你的母皇,有母皇在,沒人再敢傷著你,朕定將那傷你的人碎死萬段。”熙宇帝輕拍著博錦凌的背,眼望前方,厲色的說道。
博錦凌聲子突然的抖了抖,將賢貴君的手抓的更緊,賢貴君感覺到了兒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