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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己則不過是個已過氣的皇貴君罷了。

眼尾瞄到熙宇帝注意著這邊,皇貴君面上依舊溫和如故,左手在袖下緊握。“陛下讓本宮掌管後宮,今日賢貴君生產,本宮又豈能不顧。”

寢殿內室,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漫延,賢貴君雙手緊緊抓著錦褥掙扎著,痛苦且蒼白的臉上已分不清淚與汗,髮絲凌亂溼粘,枕頭與身上衣物也早已溼透。

“用力,再用力,就快看到頭了,再用點力啊……”產公滿手是血的在床尾忙碌,還不停的喊著。

“啊……啊……”賢貴君雙手緊緊抓著錦褥掙扎著,不停的叫喊著、喘息著,分娩的疼痛如潮般襲來,幾乎已耗盡他全身的力量,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可是孩子仍依戀著他腹中溫曖,遲遲不願降臨,來到這個在無數炫彩斑斕的宮燈照耀下冰冷的凰宮。

“快,快給賢貴君用點參湯,補補力氣。”產公發現賢貴君已體力不支,無法用力生產,立刻喊來宮侍。

又是一陣忙碌後,一名宮侍端了參湯,給賢貴君餵了些。

“呃啊……”參湯用後沒多久,一陣如同身體被撕裂般的巨痛向他撲,全身痙攣了陣,他笑著陷入黑暗。

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聲替代了痛苦的撕喊聲,劃破天際。

大耀玉碟記載:熙宇十年,十一月初五卯時一刻,賢貴君蕭氏誕第九皇女,熙宇帝賜名博婉玳。

第2章 寒嶺山參

熙宇十年

十一月十六

賢貴君手抱裹著淡黃色緞繡著梅花鹿的絲面裘披風的女兒,蓋著花色繁麗繡功精美的緞被,坐靠在鑲滿各色雲石的黃梨花木八寶床上,華貴溫雅。

熙宇帝身著羅蘭色彩繪芙蓉鑲金邊常服坐在床沿上,一邊手環在賢貴君腰間,另一邊手指頭輕觸著女兒臉頰,女兒癟著嘴的酣態,逗得兩人一陣輕笑。

殿內的一干宮待早已被熙宇帝示意退下。

賢貴君微笑著側頭靠在熙宇帝肩上,一臉幸福,雖然不確定在熙宇帝心中,自己究竟佔有多大位置,但自己每次靠在她身上時,她從未拒絕,也只有這樣靠在她身上,聞著她的體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是她的夫郎,幻想著還有一個人,能在這不是人呆的地方,為自己遮風擋雨。而現在,入宮八年的他,也終於生了他們的孩子。

皇宮裡,最不缺的是孩子,最珍貴的也是孩子,最易失去的還是孩子。

他就曾經因用了被人摻了麝香的薰香,失去過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下藥的竟是一名新由內務府調來的年少宮侍,這宮侍竟是供認與他私怨才有意害他,甘願受死。可他非但之前未曾見過那宮侍,且自那宮侍調入他宮中當差後,也自認從未虧待過他。而當年熙宇帝卻只是把那宮侍處死而沒有將這件事再往下查,令他時至今日還無法釋懷。

他永遠忘不了那天,躺在冰冷的錦床上,感覺到體內的孩子在一點點往下墜,血液由下身不停的湧出,他知道那是他孩子的生命在不斷的流逝,那時他痛苦的哭喊、叫喚、哀求,希望有人能救救他的孩子,但一切都太遲了,淚無止盡的流著,心痛替代了身體的痛。

從此,原本單純天真的他,也開始,手上沾了血腥,只要與當年那件事有一絲蛛絲馬跡的關係,無論對錯真假,都不放過。但是,直到現在,他始終沒有查出那個宮侍幕後真正的主子是誰。

從此,他身子受損,雖盛得女帝恩寵,常伴帝側,卻極難受孕,也整整等了八年,才又懷上皇嗣。

從此,他處處小心,謹言慎行,甚至無事幾乎不出鸞如宮門,也不見其他君侍,不接不食他人之物,除熙宇帝送的禮物外,其他君侍送來的禮物一律鎖進庫房,不亂走不亂說不亂碰不亂吃,便是他在宮牆內的生存之道。

想到這些個過往,賢貴君臉上染了悲色,霧氣在眼中泛起,將懷中的女兒抱的更緊了些。

許是被父君抱的太緊感到不適,許是感應到父君的哀傷,博婉玳突然動著小身體,象要用上身體所有力氣似的哇哇的大聲啼哭開來。

“噢……,玳兒乖,不哭,不哭,噢……”賢貴君與熙宇帝見狀趕緊哄起女兒,賢貴君一邊拍哄女兒,一邊掉下淚來。

經過一陣哄拍,博婉玳漸漸收了哭聲。

“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卻哭了起來?”熙宇帝查覺到他情緒的變化,輕拍著他的側腰,小聲的詢問著。

“沒事,臣侍這是高興的喜極而泣,臣侍終於生了陛下的孩子了。”賢貴君敷衍著女帝,同時將臉轉向床內,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