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家裡有事請假了,只好我來。我們去的是麗江,本來都挺好,結果前天他忽然讓我回來,想一個人待一段時間。我就,我就回來了。”
“就這樣?”
總是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從李雲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來。
“就,就這樣啊。”李雲朝她笑了笑,笑容看起來特別勉強,眼中有很多情緒,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不敢說。
見李雲還是這個樣子,嚴嘉恩向梁宇看去一眼,後者一愣,驚訝地指著自己的鼻子,無聲地張開嘴巴對她說了幾個字,嚴嘉恩認真地對他點點頭。梁宇鄙夷地冷笑一聲,隨即起身朝外走去。
“好了,現在沒有人在了。李小姐,現在司徒明已經死了,如果你知道什麼卻不告訴我們的話,兇手很可能會對你下手哦。再有,你目前還沒交代清楚這段時間你的去向,包括司徒明遇害的時間,你在哪裡,跟誰,有沒有不在場證明等等,這些都需要你來告訴我。我勸你最好想清楚,這是一件命案,搞不好是要坐牢的,你願意坐牢麼?”
“我不!我不坐牢!我不坐牢!”李雲的情緒一下激動,她緊張地握住嚴嘉恩的手,臉色一片煞白,“我說,我說,我說……”
原來,在大理度假的那段時間,司徒明時常會接到一個電話,而且一接就是一兩個小時。剛開始李雲以為他是談了女朋友,但是後來發現不是。因為每次司徒明講完這個電話,情緒都特別低落,而且臉色也十分難看,但是問他什麼都不說。李雲擔心他的情況,就趁他去洗澡的功夫看了他的手機,把每次來電的號碼記了下來。
她在網上查過號碼的歸屬地,是本市,但是查不到機主的姓名。
後來,這個電話又給司徒明打了兩次,司徒明的情緒更不對勁。
李雲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揹著司徒明給這個號碼打了一個電話。可是奇怪的是,她打的電話對方始終沒有接過。就這麼一直持續到她離開大理那天,上飛機之前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警告她,這個號碼不許再打,而且要完全忘記,更不能提起這個號碼跟司徒明聯絡過,否則她的家人就有生命危險。
“嚴警官,我……我是真的好怕。所以我回來以後就去了我一個閨蜜那裡,手機直接丟在家裡了。我也不敢跟老闆聯絡,也不敢再過問司徒的事。今天我朋友正好送我回家拿換洗衣服,我才看到你的電話和資訊……”
李雲說著說著開始哭了,“嚴警官,我沒有殺司徒,我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就是怕他們去找我家人麻煩。”
嚴嘉恩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你現在還能想起那個號碼麼?”
“能。雖然他們叫我忘記,但我怎麼可能真的忘記,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印象還特別深刻。”
李雲把那串號碼寫了下來,嚴嘉恩隨即就發給了夏季,並且請他聯絡李雲老家的同事,請他們去保護李家人的安全。
……
回警局的路上,梁宇在開車,嚴嘉恩坐在副駕駛上打瞌睡。
他斜眼瞥了她一眼,“師妹,我怎麼聽說連教授明天要出院了?用不用我放你半天假,你去接他?”
“不用。”嚴嘉恩閉著眼,淡淡答。
“那你讓他一個人出院呀?”梁宇故作誇張的揚起音調:“多淒涼啊!你看人家哪個病人出院家人不是大包小包的幫忙,你這不去他得多寂寞?”
“沒什麼寂寞的。”嚴嘉恩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而且,你怎麼知道他是一個人出院?說不定會有美女相陪呢,我可不想去打擾人家的二人時光,太沒眼力見兒了!”
梁宇呵呵一笑,“師妹,我覺得你這醋吃的完全沒理由。全世界都知道我們連教授對你的心意,現在不過是個前女友出現請他幫忙而已。不是師兄說你,你這可真有點小題大做了。”
嚴嘉恩的眉頭皺了又皺,心裡真是煩死聽到連修彥的名字。
“師兄,如果你再跟我說這件事,就請你放我下車!”
“……好好好,我不提了。”梁宇正色起來:“說點正事。明天上午十點就是整整四十八小時了,你打算怎麼辦?”
嚴嘉恩睜開眼,清澈的黑色眼睛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很久,她才淡淡道:“實在不行就只能先放人了。不過,我這還有個很low的下下策,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咱們倒是可以試試。但是——”她坐直身子眯著眼看他:“先說好,如果這個計策沒效果,你不能怪我頭上!因為我現在已經跟你說明了!”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