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沒注意到她呆怔的表情,陸寧順手牽過她的手,將人帶出來,然後關燈、鎖門,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任何疑遲。
慕弈晨僵硬地低下頭,看著剛剛被他握住又放開的手,指尖似還能感覺到那一瞬傳來的溫度,讓她的心跳不小心漏掉了一拍,隨後才疑惑地想,自己怎麼沒在第一時間反射性的使出一記擒拿,將人壓到地上去。
繼而又鬆了口氣,覺得自己肯定是被陸寧突來的關懷和過於親暱的舉動嚇住了,才沒能立即反應過來,也幸虧沒有立即做出反應,否則此刻她將人壓在地上,保不準會被陸寧誤以為她意圖不軌,想趁著此刻四下無人,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風雪夜,吃他的老豆腐!
還好,還好,她被嚇的愣住了,要不然被陸寧誤會她色膽包天事小,老豆腐沒吃成卻被說成犯罪已遂,要她賠償或是襯償點什麼,那就真真是吃大虧了。
不知道她的小腦袋裡僅瞬間便轉過這麼多念頭,陸寧拿過她手中的電腦包,“走吧。”
“嗯。”看了眼不知怎麼轉到他手裡的電腦包,慕弈晨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似乎想到什麼,又有點想不明白什麼。
眼中的那點迷惑,須臾間,被迎面吹來的寒風打散,然後滴溜溜地跟著風消失在茫茫風雪中。
陸寧走在她左前方,與身後的人隔著一步的距離,提著電腦包的手,裸露在空氣中,被凍的通紅。
這場風雪像老天醞釀了很久的一場陰謀,待陸寧與慕弈晨出了實驗樓才真正體會到雪有多大,風有多寒,大風夾著鵝毛般的雪花直撲人臉,吹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昏黃的路燈燈光在這樣的風雪天裡顯得越發黯淡,學校早就放假,實驗樓更是沒什麼人來,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平坦素淨。
一陣寒風吹過,藉著不甚明亮的光線可以看到地上的細雪隨風打著旋滾出好遠。
出了實驗樓的大門,慕弈晨被迎面的狂風吹的身形不穩,向後退了一步,人也晃晃悠悠的,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從旁一隻手伸來,穩穩的扶住她。
“手給我。”陸寧側身背過風雪對她道,神情坦然。
慕弈晨想著自己要是以前的體重,就是風再大點都Hold的住,所以說胖也有胖的好處,心裡發著不著邊際的感慨,不扭捏地將手遞到陸寧掌中。
牽著她的那隻手,手心乾燥溫熱,手指修長,似乎能將她的手整個包裹在內,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陸寧的大掌包住她的,而後將兩人的手一同放進大衣口袋裡,十指交握,掌心相對。
隨著陸寧的動作,慕弈晨被拉到他身邊,似乎不僅僅是手握在一處,連人都貼近了不少,說不出的曖昧親密。
裹在圍巾下的唇抿了抿,慕弈晨對現在的情況略有些苦惱,至於這個苦惱的緣由是覺得自己與陸寧分明不熟,怎麼一下子就這麼親密了呢?
這個發展,有些跳躍,讓她一時抓不著頭緒。
她是個不拘小節又十分誠實的人,如現在這種天氣,與其自己瑟瑟發抖的抱臂而走,不如接受他人的好意,所以陸寧讓她伸手,她就伸了,牽個手又不會少塊肉不是。
可手伸出去之後她發現,如果她想減少點風的阻力,給自己多點溫暖,走的不那麼彆扭,似乎……好像要把另外那隻手也挽上陸寧的胳膊,抱著對方會更好些,而將手挽過去的同時,他們倆也誠然接觸的過於親密了,就像……
一對情侶。
這個詞猛然出現在腦海中,讓慕弈晨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頓悟原來自己除了懶散外還是個意志不大堅定的人,這才對著陸寧這張臉看了一天,心思就轉來轉去,想到了上大學時不敢想的事情上去。
由此看來陸寧這款男色對於她來講,當真是十分的有殺傷力,莫怪乎自己從前總是能躲就躲,想來是擔心自己對他動了心思,卻追不到人落個黯然神傷的下場。
在這個風雪夜裡,慕弈晨終於解開自己心頭的疑惑,原來從前她對陸寧竟是這般“心懷不軌”,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可望而不可求,她一時膽小怕求不到,所以就乾脆來了個眼不見為淨,這種做法不可謂不鴕鳥。
進而慕弈晨又想,她的這個膽小,除了自身原因,還有一部分絕對是被陸寧嚇的,過往她與這人接觸,陸寧可是沒少欺負她,欺負便欺負吧,偏偏不忘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正直模樣,讓她吃再大的虧也只能往肚裡咽。
如此表裡不一的個人,慕弈晨深感喜歡上他的自己有點可憐,不過還好,當時自己年紀小,一時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