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
論殺人,沒有人比趙琰更快。很快,袁昭漸漸出現頹勢。呼啦一聲,空寂的地面上驟然出現一張網,朝趙琰和阿凝的方向閃電一般收縮!
趙琰忽然提氣騰空後退,身影迅捷如鬼魅,腕中劍招不絕,速度之快讓那柄劍流動如飛花一般,不過瞬間功夫,已將那密網撕成碎片。
那金爺和袁昭顯然沒料到竟會遇上這樣難對付的人,設定了三重攻擊都被一一化解。趙琰撕開網之後,直接縱身向前,利劍猛的刺入袁昭的胸口,袁昭險險躲開,也只讓那劍支刺得沒那麼深而已,胸口登時鮮血如注。
袁昭反身捉住還在呆滯的金爺,身影迅速隱入林中。
現在身邊有阿凝在,趙琰也不方便追,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因那鮮血,阿凝的臉色有點發白,但雙眸卻有著興奮。她平時沒見過趙琰練劍,但每次遇險時他用起劍招,總是凌厲又優雅,簡直美極了。
直到回到城裡,天已然黑了,阿凝還在用崇拜的目光亮晶晶地看他。趙琰對她這種璀璨的目光總是沒有抵抗力的,忽然打馬轉到一處僻靜的小巷子,對著嫩唇親了好一會兒。待親夠了,才去到酒樓裡吃飯。
吃飯時,趙琰才和阿凝細細說起了今日這一行人的來歷。
阿凝的眉擰起來,“袁家……嶽州的袁家,可不就是袁編修府上麼?”
趙琰點點頭,聲音疏淡卻堅定,“今日這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他看了眼阿凝,“是不是與袁欽有關,還有待確認。而且……”他頓了頓,猶豫片刻。
“而且什麼?”阿凝道。
“袁欽在京裡,是有一位夫人的,是正室,名喚何月梅,並非已故秦大人的女兒。”
“怎麼可能?”阿凝瞪大眼睛,“我前兩個月還得了馥兒的來信,說袁欽對她很好,只是她沒空入京……”
她語聲凝住了。趙琰哼了一聲,“這袁家還真是一身秘密。”
飯後,陸青山已經回來了,低頭和趙琰說了什麼。趙琰讓陸青山護送阿凝回客棧歇息,他還要出去一趟。
阿凝拉著他的袖子,道:“你累了一日了,還要去哪兒?”
“我得去見嶽朧煙一面,早點把此事查清。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去找你了。”趙琰也不管陸青山在場,低頭親了阿凝一下,“乖乖的。”
從酒樓到豐登客棧的一條街是嶽州有名的夜市,這會兒正燈火繁盛,行人湧動。
陸青山帶著阿凝走在街上,走在前面給她開路。阿凝的臉色不怎麼好,她迫不及待想見晚馥一面,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日街上怎麼這麼多人?”旁邊有行人問道。
“你不知道啊?今日是袁老爺的大壽,滿城都是花燈鞭炮,前面還有發喜錢的,舞獅子的,我得去瞧瞧。”另一人回著,已經快步走到前面去了,阿凝還被他擠了一下。
阿凝來不及管這些,她忽然瞧著前面走過去一個藍衫女子的身影,好像馥兒,但她看不清楚。
那女子很瘦,牽著一個小孩,走得並不快,忽然她側過臉,跟旁邊的男孩說著什麼。路邊燈火的照耀下,側臉的輪廓明晰起來。
阿凝心頭一熱,當即追了上去,“馥兒!”
她推開前面的人群,追著那女子走了幾步,可這裡行人實在太多了,她的聲音也被淹沒在喧囂中,好不容易擠出去,只看見那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馥兒!”她剛停下腳步,身後忽然伸過來一隻手,絲絹捂住她的口鼻,她眼前一黑……
陸青山覺得自己大概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過眨眼功夫,皇后娘娘就在他眼皮底下不見了。在嘉正帝這兒,丟了皇后娘娘,可比丟了傳國玉璽還要嚴重,他在人群裡找得眼睛都紅了,即便是冒著殺頭的風險,也沒敢耽誤片刻,立刻去報給趙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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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直到後半夜,嶽州城的熱鬧才逐漸平息下來。嶽州城南,袁府。
袁家雖曾經出過一個宰相,但距今也有快一百年了,這些年在仕途上少有突出者,但其在江南的影響力卻絲毫不減,勢力盤根錯節,袁家如今的家主是袁英,其親生女兒袁月嫁的便是江南總督勵程志。
今日是袁英的壽辰,袁府自是鬧到大半夜。待一切結束時,袁英臉上的喜色盡褪,目光冷沉,疾步走到嫡次子所住的松風堂。
袁昭還在榻上呻吟著,赤裸的胸口包了厚重的紗布,一旁坐著袁夫人何氏,雖已年過五十,卻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