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詫異,“不能進去嗎?”
嚴渭連忙搖頭,賠笑道:“當然不是。”您連懋勤殿都進得去,何況這小小的沁花居。
阿凝沒管他,直接進去了,很快發現,現在留在沁花居里的人,只有趙琰和嶽朧煙。難怪嚴渭閃爍其詞的,他與嶽朧煙交好,自然不希望阿凝看見這二人在一起。
二人的身影落在窗門上,隔了幾步的距離。阿凝能看見他們的身影,卻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他們兩個武藝高強,大約是刻意壓了聲音。而這,無疑更說明他們說的內容是見不得光的。
室中,趙琰剛從座位上站起身,對嶽朧煙道:“你方才說,你知道寧知墨為何忽然對我生出異心?”
嶽朧煙點點頭,“他因為安惠郡主的一些遺物,懷疑是皇上蓄意害死了安惠郡主,間接害死了寧知書。”
趙琰冷笑道:“荒謬!”話落,他卻捕捉到嶽朧煙眸中閃過的幾絲慌亂。
他眸光一厲,“你有事情瞞我?”
嶽朧煙立刻跪地道:“當年我曾經冒用皇上的名義,和安惠郡主透過兩回信。是安惠郡主讓人把信送到祈王府,當年皇上並未理會,可……可屬下認為,與靖北王世子有婚約的安惠郡主若是能對皇上情根深種,對咱們有百利而無一害,所以才擅自做主,給她回過信。”
趙琰的眉峰擰住,“你都說了些什麼?信呢?”
嶽朧煙從腰間取出兩封,呈給了趙琰。
趙琰翻開來看了看,大多數都是些不涉及近況的詩詞而已,這倒很符合陷入愛情的年輕男女們的品味。但其中有一封,言語裡面有透露出靖北王府以及榮貴妃對他的追殺。
雖然不過幾封信,可帶來的影響卻是巨大的。姑且不說當時榮宓是何想法,就是如今的寧知墨,在看到這些之後,都不可能不懷疑,安惠郡主和趙琰一直在暗通曲款。最後安惠郡主卻死得那樣慘。她一死,趙琰便少了靖北王府一個這麼大的阻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倒成了助力。
當年的西山大火,榮宓為何會忽然去青玉殿前,這一直是個謎。當然她可能是自己要去的,但寧知墨覺得,當時榮宓都身懷有孕,怎可能還對趙琰如此記掛,多半是趙琰給她發了什麼訊號才如此。
趙琰負手思索片刻,“你起來吧。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未必就是一樁壞事。”
靖北王府,一直就是隻泥鰍,滑溜溜的抓不住,既然當年能揹著趙玹和榮貴妃倒戈他,指不定哪天也會揹著他倒戈給別人。寧知墨還心心念念惦記著阿凝,若是能借此剷除掉他們,他又何樂而不為?
嶽朧煙站起身,看著趙琰修長的背影,久久不動。
趙琰回頭看了她一眼,“你還有什麼別的要事?”
女子愣了一下,神情猶豫。
趙琰笑道:“這可不像你。”
“那什麼才像我……”她低聲說著,像是鼓足了勇氣,抬起頭道:“皇上,你覺得什麼才像我?永遠埋藏自己的心意,假裝做個完美的手下嗎?還是跟工具一樣,沒有感情,只有可用之處。”
趙琰目露驚訝,“你……”
嶽朧煙手上彈出一隻珠子,制住了他的穴位。
趙琰皺眉,立在那兒一動不動,聲音滿是冷意,“你做什麼?”
嶽朧煙走上前,絕美的臉色盪漾著笑容,眸中的痴戀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我知道,我不該對你生出非分之想,可是我身不由己。我也知道,即便是生出了非分之想,也該永遠埋在心裡,可是,我忍不住。我更知道,就算是你知道我的心意,也只會棄之敝屣,我……心甘情願。”
“趙琰,我喜歡你……”
她低低的聲音落在他跟前,她伸手,想抱著他。
男子倏然離開她幾步遠,臉色沉沉。
嶽朧煙笑起來,“我知道我制不住你,但是我還是渴望,只有那麼一絲絲的機會,你不會自願選擇不解開這個穴道。”
“我看你是喝醉了。”趙琰冷冷拋下一句,大步走出去。
屋門推開的剎那,門口立著的嬌俏身影差點讓趙琰慌了心神,若非有夜色做掩護,阿凝定然能發現他臉色都白了幾分。
“阿凝!”
小姑娘一身雪色衣裙,一隻白皙的食指一般放在唇上,流蘇髻垂下幾縷墨黑的碎髮,落在肩頭,一雙眼睛黑亮亮的,正偏著腦袋看他,“為什麼隔得這麼近,我完全聽不到你們說了什麼?”
這話無疑讓趙琰大鬆口氣。這才想起,他和嶽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