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的。”
這位素來溫雅舒朗如芝蘭玉樹的寧世子眼角直抽抽,到底氣度非凡,臉色很快恢復如初,只除了耳後一抹褪不去的紅暈。
他乾咳了一聲,又朝秦晚馥招招手,矮下身子對兩個小女孩道:“你們倆不是一直想去明玉山莊麼?今年夏天我帶你們去好不好?”
兩個人都沒料到竟有這樣的待遇。秦晚馥立刻笑了,阿凝卻是腦子轉得快,知道這會子不多撈點簡直對不起自己,立刻開口道:“我還要姐姐每月都回一次榮府。”
寧知書想了想,這雖然不合規矩,但並非不可行。再不濟,他便瞞著家裡偷偷帶她回榮府去就是了。
寧知書點了點頭,心想好在這倆丫頭還小,期盼的也就這麼點子東西,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至於寧知墨……呵呵,不好好教訓一番他就不知道誰是大哥!
“只一條,這件事你們千萬不可說出去。”他又輕輕拍了兩人的腦袋,“知道了?”
見兩人點頭了,一臉的無辜真誠,寧世子這才滿意離去,去追他嬌羞的小娘子去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見院中一個正在灑掃的紫裳丫頭,隨口問道:“世子妃回來沒有?”
那丫頭轉身一看是寧知書,一張臉立刻露出笑,還隱隱透著幾分嫵媚,“回世子爺,奴婢未曾見到世……”
話還沒說完呢,男子已經頭也不回地自己進屋看去了。
灑掃丫頭腳一跺,一張頗有姿色的面容露出幾分憤恨來。她可是王妃送給世子爺的人,不僅討不到世子爺一句好,還被安排來做灑掃丫頭?
一路走到外間,他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總算是沒錯過裡面輕微的響動。他露出笑意來,心道,你曾經說過我們的院子是你的安心之所,我就知道你只會在這裡。
房中的榮宓原本是坐在菱花鏡前發呆的,忽然聽到外頭的腳步聲,沉穩而安定,是他獨有的。她立刻急了,放眼一望,只能往床榻上躲。
“宓兒?我進來了!”
男子走進內室,將門關好,望見柳青色蛟綃紗帳裡面隱隱約約躺著的人,微微笑起來,心頭卻浮起陣陣柔軟。
帳子被掀開,然後是錦繡富貴的大紅色被褥,他靜靜看著那張嬌麗容顏,伸手輕輕撫摸著臉上如雪肌膚。
裝睡的榮宓再也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瞪他一眼,翻身往裡面滾。
男子順勢就脫了鞋上了榻,不容拒絕地將人抱到懷裡。
“宓兒,這次是我不對。放心,他們不會說出來的。”他親了親她的發頂,俊秀的臉又泛起淡淡的紅暈來,“只是……你也理解我一下好麼?我……我忍了四年了……這好不容易……”開葷二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打斷。
“不許說!”榮宓惡狠狠捂住他的嘴,臉色羞得通紅,嬌聲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男子見她緋紅的容顏,心動還來不及,哪裡顧得上她說什麼,只笑著親了下她的手,雙眸蘊滿溫柔,低低瞧著她。
榮宓的心就這麼動了一下。
她從小經常被榮貴妃接到宮中教養,皇上又給了她安惠之名,這些是榮耀,也是枷鎖,將她釘在了名門淑女的刑架上,從未有解脫的一日。
眼前這個人,用整整四年融化了她內心高築的冰牆,讓她終是心甘情願與他結合。
“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了。”榮宓終於平靜下來,乖順地躺在男子懷中,嘴上說著,無意中帶了幾分嬌媚。
寧知書握住她的手,“再不敢了,我的夫人。”
兩人抱著靜了一會兒,寧知書忽然想起外頭那個灑掃丫頭來,不禁皺眉道:“那個丫頭怎麼還在院裡杵著?”
榮宓愣了下,為難道:“王妃送來的人,我哪裡能真趕出去?”
寧知書靜了一會兒,眸中閃過清冷,只語句仍然溫柔如常,“隨便你處置吧,只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礙我的眼就行。”
既讓王妃挑不到錯兒又能將人趕出去,以她的智慧和手段又怎麼會做不到?只不過不在意,便不願花心思罷了。就像她剛嫁進來時,臉上雖然一直在笑,但心卻從未有過笑,身在靖北王府,心卻不知去了哪裡。若不是他護著,她早就不知栽了多少回。不是她鬥不過別人,而是不願意動手罷了。
如他所料,長久下來,她總算對他敞開了一絲心扉,接手了府中內宅的管理,並且做得很出色。只是,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離她忘記那個人,全然接受他還差得遠。
☆、第 15 章 錦花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