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置若罔聞,在門外,他已然無法控制想救她的衝動。
當聽到她在絕望時喊的是他的名字,他內心堅硬的壁壘徹徹底底地坍塌了……
……
暗夜是一座打著地下娛樂城幌子的大型洗錢場所。位於E市市郊,無論白晝,燈火輝煌,這二十年來,只要你有足夠的錢,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來這裡賭博、嫖娼甚至磕藥,絲毫不用擔心警察上門打擾。
和悅情緒穩定後,賀天抱著她大搖大擺地走出暗夜,他身前有保鏢開路,身後有保鏢相隨,這裡的人見如此陣勢,紛紛退避三舍。
暗夜門口,燈光亮如白晝,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躺在地上,他滿是血漬的手緊攥著莫世奇的褲管,嘴巴被膠帶封著,就是再痛苦,也叫不出聲音。這個男人不是別人,他是莫世奇的親叔叔……莫傳江,也是賀天的表叔,但賀天並不認識他。
門外皆是賀天帶來的人,閒雜人等全被【請】進了暗夜裡面。
莫世奇煩悶地抽著香菸,看到賀天出來,他丟掉手上的煙,甩開莫傳江的手,抬腿迎了上去。看到賀天懷裡的和悅時,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和悅的兩條長腿就露在外面,腿上青腫斑駁。
“放過我叔,我爸就這麼一個弟弟,他無兒無女,平時視我為親生兒子一般,我……。”
莫世奇頓了一下聲音,因為賀天對他的話完全無動於衷,他看向一邊的於冬葉,“冬姐,你過來!”
於冬葉上前,低頭卑微地說,“莫少,是我的疏忽,不知道和小姐是賀少的人!”
話畢,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毫不遲疑地削掉了左手上的無名指。
她這一削,左手上便少了兩個手指。
帶血的指節落地,她抱著自己的左手,痛苦地跪到了地上。
賀天看著掉在地上的匕首,銳利的眸子裡疑竇之光一閃而過。
和悅被賀天的風衣遮著頭,聽到有人發出痛苦的聲音時,伸出胳膊去扒風衣,卻被賀天溫柔地制止住。
莫世奇的後背直冒冷汗,和悅的胳膊上也是青跡斑駁,真不知道他叔對和悅做了些什麼。再看賀天一張鐵青的臉,不要了他叔的命,肯定不會善罷罷休。
眼看賀天就要離開,莫世奇一咬牙,拿起地上的匕首,轉身走到莫傳江身邊,閉上眼睛一刀下去,剎那間鮮血淋漓,一隻人手飛到了一邊,莫傳江疼得翻起白眼,翻了幾下後昏了過去。
“別讓我再看到他!”賀天說完抱著和悅鑽進了車裡。
賀天的這一句話,於莫世奇而言,就是一顆定心丸,莫傳江是賺到了,一隻手,換回了他一條命。
………
“你們都不要碰我,出去,出去!”
和悅還穿著賀天的風衣,身體上的青腫一片一片,她自己接受不了,更不想讓那些護士看。
賀天從高遠的辦公室回來,看到和悅在發脾氣,他的臉上沉了一層霜。走到和悅的病床邊,揪起她脖子下的風衣領子,迫使她正面自己。他的眼眸裡閃爍著怒火,彷彿隨時會燃及和悅。
和悅跪在chuang上,賀天揪著她身上的衣領,她的雙手搭在賀天手臂上,只是那樣輕輕的搭著,未曾用一點兒力氣。她不明賀天的怒意來自何處,但與在暗夜駭人的經歷相比,這些皆是微不足道的。
“為什麼要逃?”
“什麼?”
這小女人居然裝蒜,他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收緊了她脖子上的領口。
“今天晚上為什麼要坐計程車?”
“我只是想要甩掉後面跟蹤我的車。”
賀天真想直接掐住和悅的脖子,可是他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可疑,豹子行事謹慎,和悅又是怎麼注意到他的呢?
他鬆開了和悅,聲音柔和了起來,眼中的怒意也瞬間消失,他坐下來,扶著和悅肩膀靠在他的懷裡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注意到那輛車的?”
“今天早上你到公交站臺找我時,我就發現那輛桑塔納停在不遠處,當時沒有多想,晚上學姐送我回家,我又發現了那輛車,所有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和悅想著當時的情況,不禁打了好幾個哆嗦,她害怕,害怕那個人是哥哥派來的!
“你在害怕什麼?”
“……”和悅繃著嘴唇,靠在賀天懷裡的頭,無助地搖擺著,她圈著賀天脖子的手臂,緊緊地圈著。
賀天不需要再追問和悅什麼,他至少知道,這次,她沒有要逃離他的意思,在關鍵時刻,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