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出來,越快越好。雙手刻不容緩敲打在鍵盤上,篇幅稍長,最快也要四十分鐘。
馮澤凱上來三樓書房,方一走到門口,便看到了背對著他異常忙碌的背影,薄款的運動衛衣,背部的加菲貓圖案印在純白之上,顯得有些搞笑、童趣,一定是赫赫給她選的。麻黃色的捲髮馬尾歪束在腦後,纖柔的小脊背挺得板直。
生活一團糟的她,做起事來一板一眼,從不含糊,除了週末的最後一天,她每天都要坐在電腦前工作十幾個小時,沒報怨過譯文辛苦,薪金到帳時,她會從心底欣然一笑,然後抱著赫赫吧唧吧唧親兩口,滿足於現狀,卻看不出她對未來的一絲憧憬,這樣的女人有點像——一臺機器。
五年前的新婚夜,他聽完齊譚陳述的關於父親與和悅母親的事情,突然有些不敢再去碰和悅,今後的五年,他也確實沒碰她一下,想默默地等著她主動愛上他。
所以,他很認真、很大度的告訴她,“你可以尋覓別的男人,若是有情,我可以成全你,除了賀天,因為你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而他卻是一個油走在花叢間的風。流男人!這樣的男人不配擁有你。”
和悅只是一笑,並沒有反駁的言語。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搬來倫敦的斯廳頓小區,只查到父親曾經帶她來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父親為了避人耳目,在這座小區裡為和悅單獨租了房子。後來出了事情,具體什麼事情,不得而知。
以他人名義將這片土地買下,規劃成美麗的莊園別墅,並將共中一處房產給了和悅,這樣一來,也不顯得太過招搖。
這五年,和悅沒有愛上他,也沒有對別的男人動情,而他卻喜歡上了別的女人,還生了兩個兒子。
頂著婚姻的名義,她沒有向他聲討,也不曾過問他的生活,他月月來看她,沒有間斷過,兩個人一起吃兩三頓飯,有時在家裡,有時在外面,然後他在客房睡上一晚,天一亮便離開。
想著這五年來的生活,心裡隱隱有那一絲痛,不輕不重,時不時抽痛一下,就好像心房上纏了一根皮筋,時松時緊,想弄下來,卻要開膛破肚。
“但願你有一天能放下,成全別人就是成全自己。”這是兩年前齊譚離開時對他說得一句話。
他從一開始認為齊譚設了一個局,想幫和悅逃脫,這麼多年過去,他才幡然醒悟,恩師誰也沒有向著誰,而是將傷害減到了最輕,阻止了潞幫與榮天社團之間的一場戰爭,斬斷了賀天對和悅的愛,也漸漸消磨了他對和悅的佔有慾。
愛不是佔有,愛是成全,成全愛自己的人,成全自己愛的人。
大功告成,和悅將譯好的文章傳了過去,合上電腦,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靠著椅背想小憩一下,卻看到不鏽鋼水杯上的人影。
“哥哥,你來了,怎麼不進來?”一邊起身,一邊問道。
“怕打擾你。”馮澤凱長腿邁進來,站到書桌旁,屁股一斜,好似坐在了書桌上,這就是高個子的好處。
五年的光陰,幾乎沒有在和悅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只是那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越來越暗,她只有看向赫赫的時候,眸光才會變得流轉動人。
和悅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居高臨下俯視她的男人,笑靨如花,水暗的眸光卻透著一絲漠然,“中午我想去外面吃,想吃中餐。”
其實她吃不吃無所謂,是寶貝兒子饞得要命。
“好,你指路就行。”這女人的小臉百看不厭,山黛般的秀眉,湖水般動人的大眼睛,櫻紅的唇像淬了罌粟般誘人,凝滑的小臉透著些粉粉的芙色,讓他就這樣放棄,真心捨不得。
和悅沒看出馮澤凱眼神中的晦暗,垂下蝶翼般美麗的眼瞼,瞅了一眼手腕上的親子腕錶,“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那個地方有點兒遠。”
馮澤凱大手一伸,按著和悅將要站起的身子,五指不由的揉了揉女人削柔的肩,俯身而下的同時,含住那張櫻紅嬌豔的唇,並未深入,而是緊緊的包裹住,像含了塊蜜甜的糖在兩唇之間,舌尖輕舔慢掃,細細品嚐這誘人的甜美。
五年來,和悅都沒像今天這般不知所措,面對馮澤凱的索吻,居然忘記了反抗,任由男人溫柔地舔著她的唇,內心沒有一絲騷動,好似自己沒有任何的慾望一樣,鼻翼下是男人略顯粗重的呼吸。
雖然無愛,雖然心如死灰,但他們是夫妻,丈夫吻妻子,天經地義,她不反抗也是對的。
大手不由自主的撫摸著女人光滑的脖頸,試圖點燃女人身體裡冰封已久的欲。火,可這女人卻像一塊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