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醫生強錮著田一夢的手腳,待一隻鎮定劑推入她的手臂,她才漸漸安靜下來。
紀銘宇怔怔地站在著門診室外,瞅著裡面滿臉是血的女人,醫生為她清理好臉部,做了消毒處理後,用縫合針在那道長長的傷口上穿來穿去,一條好大的蜈蚣便猙獰了女人漂亮的臉上,好生��恕��
匕首深入陸楠胸腔,歪向心臟大動脈的位置,她生命垂危,搶救時,竟然發現她患了胃癌,竟還是晚期。
晟仁醫院急救室外。
和悅瑟縮在牆角,她抱著自己的雙腿,大顆大顆的淚滴滾落,她沒了父親,好不容易下定決定接受陸楠當自己的媽媽,這才不到一個月,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當初沒答應陸楠,那麼現在,陸楠該在韓國做著治療,好好地活著,是她害了陸楠……
紀銘宇出了電梯,大步大步朝和悅走來,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可看到和悅這般悽楚可憐的樣子,他一時竟不知該質問誰了!
掏出香菸銜到唇邊,拿出火機“叮”一聲,打著火點燃,再瞅向和悅,才將嘴裡的煙霧吐出,憤然地嚥了咽口水後,問豹子,“你們一群大老爺們保護不過來三個女人麼?!”
“抱歉,我們只負責賀少夫人的安全。”豹子淡淡地開口。
“你!”紀銘宇跳起來要揍豹子,豹子的手下伸臂擋在了他的面前,他毫不畏懼地看著這幾個身手矯健的男人,他打不過他們,可豹子剛剛的那句話,實在是太氣人!就是被他們揍,他今天也認了,這樣想著,便要出拳……
劉根生一把拽住紀銘宇狠狠揮出的手臂,恭敬地說,“紀少,當時田小姐跟陸女士在一起,和小姐在不遠處打電話,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人要向田一夢行兇,陸女士也是深受其害呀。”
紀銘宇聽之,搖著腦袋,覺得劉根生的話好笑極了,“呵呵……有人向一夢行兇?開什麼玩笑,自從和悅跟了賀天,和悅走到哪兒,危險就跟到哪兒,是有人衝著賀天來的,才會打賀天女人的主意,害得旁人無故受害,先是杜小純,再是一夢,下一個會是誰?哦,對對對,是陸楠,那麼再下一個呢?”
“嗯?”紀銘宇冷冷地笑著,掃過劉根生、豹子等人的嘴臉,深深地看著蜷在地上,無聲抽泣的可憐女人。
楊雲坤趕到,看到紀銘宇與豹子似要動手的陣杖,冷冷的掃一眼,躍過他們,捏著和悅的後脖梗,像拎小雞仔似的,將和悅整個人拎了起來,便要將人拎走……
紀銘宇與豹子一看,急忙上前喝止。
豹子扼住了楊雲坤的手腕,使暗勁壓低,好讓和悅的雙腳著地……“楊先生,您這樣對待賀總的女人,怕是很不妥。”
“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包括你們賀總都無權干預!”楊雲坤緊緊地捏著和悅的脖子,和悅一聲不吭,咬著唇瓣強忍著來自楊雲坤手掌下的痛疼,淚水不停地滾落。
“楊大偵探,有人受傷了,你應該去揪出兇手,卻在這裡揪著一個女人不放,算什麼男人。”紀銘宇直接掰開了楊雲坤的手指,扯過和悅,拉進自己的懷裡。
“案子我會去查,但我們之間的私事,與你們無關。”楊雲坤猛然又拉住和悅的手腕,今天,他一定要知道四年前的事情,他真後悔起初的優柔寡斷,他想慢慢等,等來的卻是陸楠生命垂危,胃癌晚期的噩耗。
“與我有關。”賀天高冷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他走到楊雲坤身前,沉斂著眸子與之四目相對,“當初你把陸楠交給我照顧,我卻沒有照顧好她,所以四年前的事情,我,難辭其咎。”瞅了一眼被紀銘宇護在懷裡的淚人,看著楊雲坤那張痛苦糾結的臉又說,“我們把事情說開,別嚇壞了她。那裡面是她的乾媽,她的痛,不比你少。”
說著,從紀銘宇懷裡扯過來和悅,輕輕地攬在了自己懷裡,才拭去女人臉上的淚水,又一層淌了出來。
賀天重重地嘆了口氣,扶著和悅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楊雲坤定了定自己的情緒,坐在和悅身側,雙手無奈地搓了搓自己的頭,緩緩開口,“和悅,事到如今,我不想騙你,我相信,你也感覺得出來,陸楠與我是舊相識,我們四年前很相愛,她還懷了我的孩子,我要當爸爸了,你知道麼?後來因為一起車禍引起的大爆炸,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跟賀天都以為她死了,直到陸楠以你乾媽的身份出現……”楊雲坤哽咽了幾秒,“我很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當年車禍後,她怎麼會到了韓國……還有這四年來,她為什麼要接受那多麼多整形手術……和悅,你告訴我,你知道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