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的和悅一模一樣哦,貌似那個時候還胖些,你看那小臉,有點圓嘟嘟的,不過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賀天掃了一眼,將手機還給了楊雲坤,與和悅相處這一年多,他看得出來,那照片裡的和悅神情呆訥,雙眼裡透著一絲恐懼,這個表情像是抓拍出來的。她身後的背景很黑,像是倉庫。
“如何能阻止這條資訊的釋出?”
“你開玩笑吧,除非那潞幫老大自己收回,要不然,誰敢駁他的面子。”楊雲坤不明白,既然賀天敢成立榮天社團,難道就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定性為黑幫性質麼?這是早早晚晚的事兒。“多一個黑幫的大舅哥,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兒啊,以後你在中國就可以橫著走了。”
“楊雲坤,我看你是在美國呆太久了,榮天社團,不涉黑,政aa府可以視而不見,一旦涉黑,便是腹背受敵,政aa府不容,其他黑幫團體想滅掉你,到時每天面臨的將是打打殺殺,無一日安穩。”賀天一字一頓地說道。
拿起手機,給劉軍撥了個電話,“幫我查詢一下查爾的電話號碼……對……就是那個攝影師。”
查爾在美國的政治背景不可小覷,他與和悅曾有過那麼幾分交情,如今,只能冒昧地試一試。
與查爾一番敘舊之後,賀天向查爾透露了和悅的身世背景,查爾猶豫了一會兒後答應盡力一試,掛了查爾的電話,不一會兒,查爾回了過來,說是已經有人給紐約時報施加了壓力,潞幫老大的尋人啟事不會被登出,而那些小報社,更不敢冒著被查封的危險收潞幫的錢,給潞幫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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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超大豪華的油輪行駛在太平洋上,甲板上,兩側整齊劃一地站著兩排保鏢,他們好像天生不會笑,用癢癢撓撓他們,也不動一下。
“悅悅,你又在欺負他們。”馮榭從船艙裡出來,看到自己小女兒便高興的合不攏嘴,捨不得責備,更捨不得說一句重話。
“我好無聊呀,爸爸,我們的船什麼時候靠岸?”小小的和悅嘟著嘴巴問道。
“這船還要行駛好幾天才能靠岸。”看著女兒巴望企盼的眼神,馮榭心疼地哄道,“我教悅悅打槍好麼?”
小和悅一聽,高興地跳了起來。
靶子擺放好,馮榭與女兒站在十米外,握著女兒的手教她開槍,“砰!”一聲槍響……
賀天捂著胸口站在她的面前,鮮血湧出,很快,胸前的白襯衣變成了一片殷紅……
哥哥拿著槍,指著賀天的太陽穴,威脅逼問她,“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不等和悅抉擇,“砰”的一聲,賀天倒在血泊之中,她的心如被撕碎了似的,痛得她嘶喊,“賀天,你不能死,不能死……”
深夜,賀天攬著未甦醒的和悅睡在同一張病榻上,突然間,懷裡的女人大叫起來,她的聲音沙啞,顫抖。他聽得真真切切,她說,“賀天,你不能死……”
摁了下呼叫鍵,捧起女人過分蒼白的臉,“和悅?你醒醒?我在這兒,你睜開眼睛,快睜開眼睛……”
高遠趕了過來,和悅沒醒的這兩天,他便把辦公室當成了家。
和悅緊閉著雙眼不肯醒來,柳眉蹙成了深深的川壑,恐懼的叫喊聲逐漸變成陣陣呢喃,攥起的粉拳不停地顫抖,眼看那小臉越來越蒼白,越來越蒼白……
“她怎麼了?”賀天心疼地握著和悅纖細的腕子,臉緊緊地貼著她緊攥起的拳頭,她很痛苦,他感受得到,卻不知她因何痛苦成這樣。
“在做夢,不用擔心。”高遠掀開和悅的眼瞼,用筆式手電筒觀察了一下,說道。
賀天觸控著和悅冰冷的小臉,指腹輕輕撫摸她眉宇間的愁雲,卻怎麼也撫散不去;她痛苦的模樣令人揪心,無能為力的揪心。
他一直守在她身邊,等著她醒來,等她凝著清澈的眸子看著他,然後喚他一聲“賀天。”
“再過一個多小時你的血清就到了,你們兩個人誰也不會有事。”高遠看著賀天說道。
“謝謝。”賀天欣慰地笑著說。
“哎喲,我耳朵沒背吧。你說什麼?能再說一遍麼?”高遠摳著耳朵,探著腦袋湊向賀天。
“我說‘快滾’,聽清了吧。”賀天嫌惡地推開高遠的腦袋。
高遠打著哈欠起身,邊往門口走,邊說,“你讓我滾,我滾了,你讓我回來,對不起,我滾遠了。”
賀天白了高遠一眼,便看向和悅,和悅的雙眼正慢慢睜開。
“高遠,你給我回來。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