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賀天跑到莫家大宅,一把將她從莫世奇的chuang上扯了下來,還好她穿著睡衣。
賀天說,今天要看到他的女人下chuang活動,否則,她就要住在尚苑。
那廝的莫世奇居然說,只要不陪睡,住尚苑也不錯。
可憐她現在還穿著一身睡衣,和悅的衣服尺寸又小,她穿不進去。
“學姐,我想哭,卻哭不出來。”和悅仰躺在chuang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上精美的水晶燈,那清澈的眸子沒了往日的流光溢彩。
童麗麗坐到chuang邊,扶起瘦弱的和悅,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像個大姐姐般輕輕拂著和悅的捲髮。
“悅妞,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是我不會說安慰人的話,孩子沒有了可以再有,如果你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知道除了我之外,你還有一個好朋友,那個借你一千萬的好朋友,想想那個人,想想我,你不孤獨。”
是啊,答應了陸楠媽媽春暖花開時見面的,她怎麼能食言呢?
可是賀天,賀天的家人,那是一頭頭披著羊皮的惡狼。
她好害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她覺得只有不死不活地躺在chuang上才是最安全的。
窗外,雷聲作響,響徹天際。
和悅起身,光著腳丫走向陽臺。
高遠每天會親自過來給她輸營養液,她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童麗麗忙拿著雲絲被追過去。
和悅開啟陽臺所有的窗子,風,猛烈肆意地吹進來,涼涼的,透人心骨。
長卷的頭髮胡亂地飄舞,身子輕得,好想隨著風一起飄向遙遠。
一道金色的閃電劃破滾滾雲霧,似一把無情長劍向著和悅的心劈去,沒有心痛的感覺,她,笑了。
她從小都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害怕這些壯觀卻又駭人的自然現象。因為爸爸說她出生的時候正是海上巨浪滔天、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時刻,她又從小與爸爸在海上過活,那些奇異駭人的景觀見得太多了。
“和悅,快披上,會生病的。”童麗麗抻著被子往和悅身上裹。
雨,來了,傾盆而下!
和悅轉身衝出了屋子,被子滑落在陽臺上。
“和悅,你去哪兒……”
童麗麗從三樓追至一樓,見和悅一頭栽進了漂泊的大雨中。
“李審,快給賀天打電話!”
童麗麗朝廚房喊了一聲,抄起雨傘追了出去。
尚苑的院落很大,像個小型機場,只是地上生了一層綠油油的草皮,雨水打溼了青草,像吸了水的海綿般柔軟。
和悅像只脫了韁的小野馬,伸展雙臂,展開胸膛,不停地跑呀,跑呀……
嬌弱的身子接受著風雨的洗禮,長長的捲髮貼在頭皮上,脖頸上,胸前,和那枚戒指纏繞在一起。
身上淡粉色的睡衣早已溼透,玲瓏纖弱的身子像披了一層紗,那盈白的蜜軟隨著她輕快的步閥,有力地蕩動。
一腳一個小水坑,那濺起的水花,還未綻放,便被豆大般急促的雨水覆蓋。
“和悅,停下,停下……”童麗麗撐著傘,追在和悅的身後,她身上的衣服溼得通透。
客廳裡,李嬸撥通了賀天的電話,慌張地大喊,“瘋了,瘋了,少夫人瘋了!”
——
和悅醒來,已是兩天之後。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舒服的令她不想醒來。
但感覺自己睡了好漫長的一覺,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
光線有些亮堂,眼睛眨巴了幾下,終於睜開。
“醒了?”
賀天一張俊朗的臉放大在她的眼前,那唇角上勾起的弧度痞痞的帶著一絲溫柔,這個樣子的男人熟悉得令她想親近。然,他的心是黑暗的,他的手上沾著血腥。
“扶我起來。”和悅的聲音有些沙啞,清澈見底的眸子裡蘊藏著一絲戒備,白希的小臉上帶著淡淡的疏離之意。
賀天輕皺了下眉頭,扶起女人嬌弱的小身板,沒了孩子後,她的腰更細了,比之前還輕瘦了一圈,下巴更尖了,那小臉幾乎捏不起來一絲肉。
和悅趿上拖鞋,拂開賀天的大手,自個走到衣櫃前,撩起睡衣向上一抻,過了頭,甩在身側。
賀天的臉抽搐一下,發燒兩天兩夜,這女人的腦子不會被燒壞了吧。
不過燒壞了他也要,這“落落大方”的動作,看著都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