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還裝著蘇雅琳,那個永遠無法替代的女人,若真是如此,她比和悅更可悲,和悅好歹算是賀天的女人,而她,什麼都不是,甚至連被賀天丟棄的資格都沒有。
淚水暈花了董萱臉上精緻的妝容,無聲的哭泣,是她隱忍著的萬般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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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森用過晚餐後,賀建國攙扶著他去了書房。
其實他雖已年逾古稀,但走起路來腳步生風,根本無須旁人助力,無須柺杖助力,但是他偏偏要拄著柺杖,偏偏要在兒孫面前倚老賣老。
書房裡,賀天坐在紅木書桌旁,表面看似平平靜靜,心底卻亂作一團。
“建國,你先出去吧,有些話,我要與阿天單獨談。”賀森對兒子賀建國說道。
賀建國遲疑一下,點頭道,“好。”
賀建國往外走,賀天起身,親自送父親離開,他看著父親在走廊盡頭拐了彎後,才關上了書房的門。
“你父親不會來偷聽牆角的。”看著孫子小心謹慎的樣子,賀森悠悠一笑,一臉慈祥。
面對老爺子的慈祥表情,賀天也不好再拉著苦瓜臉,他盡力微笑,但表情極不自然。
五年來,在E市,他飛揚跋扈、叱吒風雲,眾多人對他是俯首帖耳,而他現在卻身不由已,竟然要被董辰俊牽著鼻子走。
“放了董辰俊。”賀天開門見山。
“你何時正式收購度假村?”收購度假村他賀森是勢在必行,而賀天開了這個頭,那麼就該有始有終。
“爺爺,這是我的事情,您就不要摻和了。”
賀天坐回了位置,與賀森四目相望。若董南開說老爺子出錢買東城度假村的事情是真,那麼老爺子絕不會輕易罷手度假村,那麼父親的事情就有可能暴光。直覺告訴他,董辰俊的背後一定有人幫他,只是現下和悅失蹤,他無暇顧及到董辰俊,所以,父親的事能拖延一時是一時。
“阿天,你向來雷厲風行,為何在此事上優柔寡斷?”賀森不解,以賀天的性格,既然有心收購東城度假村,那麼早該收入囊中。
賀天扶額,長嘆一聲,“爺爺我不瞞您,您孫子正處在瓶頸期,有些事情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您今天必須放了董辰俊。”他頓一聲後,又說,“日後我會向你解釋的。”解釋麼?洗黑錢這樣不法的勾當,以賀森封建老朽的思想,怎麼能接受得了呢,所以等時過境遷,他會讓這件事成為永遠的秘辛。
賀森不知,其實賀天已經知曉賀建國染指暗夜,更不知董辰俊拿黑賬要挾了賀天。
“我若不放呢?”賀森的語氣似在詢問,但眼神堅定,不容違逆。
他讓人綁了董辰俊,一是為了讓東城度假村物歸原主,二是逼董辰俊交出黑賬,維護兒子的一世清譽,免受牢獄之苦。他不敢告訴賀天黑賬的事情,怕賀天一時氣憤,把賀建國送進牢裡。
“爺爺,別逼我!”賀天口氣強硬,大有你不放人,我就會去搶的架勢。
賀森神色自若,心下已是不悅,賀天與他一向心意相通,同仇敵愾,如今賀天卻與他背道而馳。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賀天的手機響了,是豹子打來的。
賀天接聽,豹子說了四個字,“賀總,妥了。”
他掛掉電話,看著慈眉善目老人,笑說,“爺爺,您早點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語畢,賀天便離開了。
賀森不解,孫子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今天怎麼半途而廢呢?
他恍然大悟,馬上給劉老忠去了電話,結果不出他所料,董辰俊被賀天的人救走了。
賀森倚在紅木椅子上,怒也不是,笑也不是。賀天的這手聲東擊西玩得好啊,把他這個老頭子都給算計了,不愧是賀家的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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浱湖高架上。
“滾下去!”賀天連推帶搡地將董辰俊趕下了車。
“我被你家老爺子打得渾身是傷,你就把我扔在這兒?”董辰俊躬腰捂著疼痛的肚子,雙腿疼得打顫,要扶著路邊的欄杆才能勉強站穩。
剛才在賀家地牢裡,賀家的家丁人手一副拳套,四五個人一湧而上,拳擊了他半個多小時。因帶著拳套的緣故,他身上沒有任何外傷,卻真真切切地被打了一身內傷。
“辰俊真是說笑了,我家老爺子七十多歲,上。床都費勁,怎麼可能打得過你!”賀天此話一出,站在他身邊的幾個保鏢不由得一陣發笑。
董辰俊鬱結,氣得他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