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牽強地笑笑,“不用安慰我,真的,不用。”抿了抿唇,轉移了話題,“我剛看過劉伯伯,他呼吸的時候,總感覺傷口處疼得厲害,你去給他檢查一下吧。”
“好,我、我這就去。”
和悅那雙霧氣濛濛的水眸,看得人揪心!高遠拿起醫藥箱,馬上逃離辦公室。
堅強是裝給別人看的,在無人的情況下,心中脆弱的壁壘立時坍塌,她使勁地抓起小腹上的皮肉,想把它狠狠的扯下來。
為什麼所有的不幸全發生在自已身上?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她已經不再糾結自已的身世,不再糾結自已的生身父母是誰。她是多麼想給賀天生一個孩子呀,可是,這小小的願望變成了奢望。
淚水無聲地落下,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打溼了桌子上的病歷本,“為什麼?為什麼?”和悅不停地質問著自己,扯不下小腹上的肉,雙手便探進了長長卷卷的秀髮裡,使勁地揪扯著,疼痛麻木了頭皮,卻無法麻木她痛悸的心扉。
唯一的孩子沒了,這輩子,她可能不會再做媽媽了,誰來告訴她,剝奪她唯一做母親的權力的元兇巨惡是誰?
和悅哭著,冷笑著,現在反過來才去恨別人,真的是好傻啊……那個駕著馬丁車狂飈到航站樓前的人可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已的孩子?
不,是那個製造爆炸事件的幕後惡人!
一絲仇恨,像雨後的筍,破土而出,扎跓心田,抄起病歷本,噌噌幾下,撕了個粉碎。
——
和悅駕著巴頓,來到乾坤偵探社。
她衝進會議室,將正在開會的楊雲坤從座位上扯起來,“我有事要問你!”
嬌小的身子快要貼在了他的懷裡,這若是被賀天看到,那還得了。楊雲坤臉皮抽抽了一下,掃了一眼在坐的同事,才低下頭看著怒意噴發的和悅,“小嫂子,男女授受不親,你先鬆開我的衣領,我們有話好好說。鬆開,昂、、”
一根一根地掰開那纖細柔骨的手指,沒敢用太大的力氣,女人終是女人,沒多大的力氣。
“散會!”楊雲坤無奈地吼了一聲,同事們一轟而散。
會議室裡有監控、監聽裝置,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楊雲坤沒有帶和悅去辦公室。
和悅關上會議室的門,坐在楊雲坤的斜對面,定睛看著楊雲坤,逐字逐句道,“製造航站樓前爆炸的幕後元兇是誰?”
楊雲坤不由得愣住。
和悅怎麼會突然問這個,難道她察覺了什麼?不可能啊,房擎遠在新加坡,連他與賀天都查不出來的線索,和悅更不可能想到那一層。
“你一定查到了,對麼?告訴我,是誰?!”和悅的嗓音拔高,帶著一絲憤怒。
楊雲坤理了理思緒,突然笑了,起身為和悅倒了杯溫水,放在她的面前,自嘲道,“我也很想知道,可一直查不到真兇。”所有猜測已經指向了薩羅國際的前任總裁房擎,奈何沒有證據證明。
“你騙我,這麼久了,怎麼可能找不到真兇,或者是你們私自處理了?”在E市,以榮天社團的實力,賀天狠戾的行事作風,私下殺了那個人,也不會有人追究責任。
“私自處理?你倒是挺會異想天開,這是在中國,不是在國外。”楊雲坤覺得和悅今天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受了刺激,還是你那個哥哥馮澤凱來找你了。”
聽到楊雲坤突如其來的話,和悅的心“咯噔”了一下,重重地咬了咬唇瓣,惶恐不安的心才得以平靜,“真兇到底是誰?”再一次發問,語氣變得凝重,聲音有些顫抖。
“沒有誰?我不騙你,若不相信,你大可以去問賀天,他的回答也是一樣的。”楊雲坤相信賀天不會告訴和悅,房少華的父親有嫌疑。
和悅捧著水杯,喝了一大口,輕輕地長吁一口氣,倚靠在椅背上,兩眼無神地盯著透明的玻璃杯,楊雲坤疑惑地看著和悅失落無助的樣子,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剛要開口,和悅的手機響了。
和悅掏出手機,冷眼看著陌生的號碼,結束通話了。
二秒不到,那個號碼又打了進來,和悅又結束通話。
直到第三次,和悅的手機一響,楊雲坤奪了過來,“不高興也不能不接電話啊,或許是賀天找你呢?”
看了看陌生的號碼,歸屬地顯示的是S市,狐疑一下,劃開接聽鍵,順便開了擴音。
“死丫頭,敢掛老孃的電話,活得不耐煩了!”楊雲坤被這潑婦般咆哮之聲驚得差點兒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