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檔案,麻煩您幫我轉交給他,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和悅接過,“好的。再見。”
拿著資料夾往房少華的辦公室走,推開厚重的玻璃門,跨進這間裝修奢華的辦公室。
剛來E市時,在這裡上了一段時間的班,所以對這裡的環境,她很熟悉。
向著辦公桌邁了四五步,檔案袋裡東西突然漏了出去,散落在了地上。
捏著底端已經完全破開的檔案袋,和悅無聲地笑了一下,蘇姍姐真是粗心,還好沒讓房大哥看到,否則要挨批評嘍。
蹲下身,去撿地上的檔案、照片。
手指在觸上照片的一瞬,一股強大的、懾人心神的寒意猛烈地從指尖侵襲進了她的身體,漫向四肢,將她徹徹底底的冰凍住。
呼吸滯塞,心臟的跳動驀地停止,眼睛失去了眨巴的功能,像魚眼似的一動不動地鎖定著照片上面的兩個男人。
S市機場大廳,他們友好地擁抱在一起,似在惜別,儼然是莫逆之交——那個要置她於死地的外國人與賀天的父親賀建國。
會議室裡,房少華做了最後總結,結束了兩個多小時的跨國視訊會議。
他是第一個離開會議室的,以前和悅在公司任職的時候,他多少會留戀這個地方,如今,沒有伊人的影子,沒了留戀,空有回憶。
昂首闊步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剛一推開門,便看到了令他怦然心動的背影。
只是那抹嬌弱的背影蜷縮在地上,捲髮散在背上,脖頸間,她的樣子蕭條落漠,淒涼無比。
“和悅?”不自主的擔憂的喚她一聲。
女人沒回應,也沒起身。
他疾步走過去,然而在靠近她身邊時,頓住了腳步,
他看清了地上散落的東西,那是他讓蘇姍採集的賀建國意圖傷害和悅的證據。
蹲下身,撿起散落一地的資料、照片,往檔案袋裡塞。
看著已經破底的檔案袋,眼底劃過一縷慧黠的光,整個事件,他了然於心。
“和悅先起來,好麼?”攬著她纖弱的肩膀起身,卻發現嬌弱的女人渾身僵硬冰涼,已經無力站立。
於是橫抱起她,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窗外飄起稀疏零星的雨點,大顆大顆的,和著風,幽怨迴轉在陰沉暗寂的空中,最後赴死一般地撞在玻璃上。
沒有烏雲壓頂的沉悶,卻有心浮氣躁,難以紆解的苦悶!
房少華坐在辦公桌前,把辦公桌所有的抽屜翻了個遍,也沒找出一根香菸,甚至連個打火機的影子都沒有。他已經戒菸好幾年了,今天竟犯起了煙癮。
一口喝光了桌子上放涼的咖啡,向後一仰,倚在辦公椅裡,凝著天花板,發呆。
窗外的雨下得猛烈了,肆意了,霍亂了他的心。
休息室的門開啟,和悅走了出來。
房少華皺著眉看著她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每一步都是脆弱的,無助的。
和悅的臉很白希,浮著一層淡淡的芙蓉之色,然而卻是籠罩在一層寒霜之下。
她走到辦公室前,坐到了房少華對面,拿起桌子上破了的檔案袋,將裡面的照片、資料一一抖摟出來。
俯著頭,一張一張,仔細看起來。
“房大哥,這是真的麼?”和悅的聲音淡然的,不夾帶任何情緒。她的心裡有多痛,多迷茫,多困惑,她自己都無法形容。
房少華坐正了身體,凝著對方女人雙手輕握著拳,搭在辦公桌上,似有一種包羅永珍的氣勢。
“證據確鑿。”
“賀天的爸爸為什麼要找人殺我。”語氣如平緩的水,那個令人心悸的“殺”字說得風輕雲淡的。
“不知道。”
“新加坡行兇的人也是賀天的爸爸派去的麼?”
“不能確定。”房少華是黑白分明的人,這可能是他們申龍幫內部出了亂子,也可能不是,雖說抓住了行兇的人,卻沒從他們口嘴裡審問出什麼有用的資訊,目前只知他們並非申龍幫的人,可為何會擁有申龍幫的匕首,無從知道,更沒有辦法查明是何人操縱,但也無法排除賀建國勾結遠在新加坡的人來殺害和悅。
“賀天他知道麼?”問這句話時,她抬起了頭,白希的小臉上依然是冰冷的。
“你可以問問他。”
“我問你!房大哥。”
她的柳眉輕蹙了起來,可以看出她在壓抑著心底的忐忑與惆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