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枰的砝碼也不會派向任何一方。
她哭泣著奔跑在風中,不知何時,天空已經飄起了雪花,她纖細的身形在雪中如一隻斷翼的蝴蝶,雪,越下越大,她的身影也逐漸模糊。
雲子遊在雪中,看著她的背影發呆,為什麼看見她的眼淚,會有心痛的感覺,為什麼聽見她叫他哥,他會有毀滅一切的衝動?
他回首,看著景霄殿的方向,心中徒然升起迷霧。
顏小玉沒有僱馬車,她提著自己的裙襬跑了很遠,雪地中,她不知道滑倒多少次,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狽,她提起裙襬接著跑。
終於,有趕車的牧人不忍,揚著鞭子道,“姑娘,你要去哪兒?我可以送你一程!”
顏小玉哭著看著牧人,“我要去烏月國找我的相公,他一個人呆在烏月國,一定很冷……”
“呦,烏月國,現在正在跟西涼打仗,現在去可能會被當作奸細抓起來……”牧人熱心的介紹。
“我要去,我一定要去!”顏小玉抬起衣袖擦乾臉頰上的淚水,腳下沒有停歇,依舊在跑。
“姑娘願意將頭上的髮簪送給我嗎?那樣我就送你去烏月國!”牧人揚鞭打馬,對著顏小玉揚起一個友善的笑容。
顏小玉停住了腳步,點頭,拔出頭上的瑪瑙髮簪遞給了牧人。
牧人接過看了看質地,大笑,幫著顏小玉上了簡陋的馬車,爽朗的趕著馬車朝前方奔去。
烏月國,皇宮,昏庸的國君正在飲酒作樂,有大臣請示,蕭寧瀾的屍體,留在斂屍房已經半個月了,現在該如何處置。
國君飲酒,逗弄懷中的歌姬,“挫骨揚灰!”
眾人沉默。
倏然,天空中降落異物,一女子身著奇怪的衣衫落在地面,洋洋白雪將她襯托的如仙女降臨,只是她身後長線繫著的斗篷著實奇怪,飄飄揚揚。
女子解開身上的繩索,冷目看著國君,“將蕭寧瀾的屍體交給我!”
這時,眾人如夢方醒,大叫道,“刺客,有刺客!”
女子展開雙臂,身形一轉,身上的外衫就滑落在雪地中,只露裡面火紅的勁裝,勁裝上捆綁了累累墜墜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炸藥。
她手中一晃,火摺子就在雪中燃燒起來,“將蕭寧瀾的屍體給我……”
國君大駭,“將這個瘋婆子抓起來!”
女子緩慢的朝國君靠近,手中的火摺子湊近了自己的衣衫,“這些炸藥,足夠將你這方圓三里夷為平地!”
國君已經嚇的躲進長几地下,他顫抖著,“給她,給她,打發她走!”
不多時,有人拖過來一條不成人樣的東西,顏小玉走近看了幾眼,手中的火摺子再次湊近自己的衣服,旁邊有大臣嚇的高喊,“不要點,我說,這個不是蕭寧瀾,真正的蕭寧瀾已經被我燒成了骨灰,他的骨灰在民間是一味珍貴的藥引……”
女子的手僵滯在那裡,她雙目通紅的看著地上令人作嘔的屍體,旁邊的大臣早嚇的屁滾尿流的去尋找蕭寧瀾的骨灰,半響,他抱著一個罈子過來。
女子冷冽的看了他一眼,他嚇的立刻低下頭,女子掂量著骨灰罈,森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嚇的立刻失禁。
“我說,我說,還有一部分,已經被我賣了出去,蕭寧瀾服過聖藥,骨灰可以解百毒,價值十兩銀子一撮!”大臣嚎啕大哭,驚恐的看著這個渾身綁滿炸藥的女人。
女子沒有說話,抱著骨灰罈,眼淚流出,冰天雪地裡,她緩慢的朝皇宮外走去。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那是一副怎樣的景象?皚皚的白雪,銀裝蜿蜒遠處,雪地中,紅衣女子漸行漸遠,驚豔的讓所有人忘記了合上嘴巴。
顏小玉抱著骨灰罈,白皙的臉頰貼在冰冷的骨灰罈上,她微笑著,嬌嗔的蹙眉,“蕭寧瀾,是我錯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你快醒來,醒來……”
她一個人在雪地中“咯咯”的笑著,凍的通紅的臉頰上結了層冰晶,她不停的嘀咕著,時而笑,時而哭,時而親吻覆上薄雪的罈子。
路邊有人駐足,看著坐在馬路邊哭哭笑笑的女子,無不搖頭嘆息道,“這麼美的一個小姑娘,竟然瘋了……”
顏小玉蜷縮在路邊,她的雙手緊緊的抱著骨灰罈,清亮的眸子彷彿蒙上了一層塵埃,她的臉頰貼在罈子上,咿咿呀呀的說著,笑靨如櫻花般燦爛。
旁邊已經聚滿了人,其中有幾個流裡流氣的地痞,一見顏小玉這樣,就猥瑣的笑著上前,他們其中一人抬起顏小玉的下巴,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