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氣兒少了,白頭髮拎著她大步穿過院子,走到一間房子前,一腳踹開進去。
從善有氣無力的抬眼看了看,頓時嚇的精神一凜,這屋子……是停屍房???擺著一具具蓋白布的屍體和幾副棺材,冷氣森森的點著一隻白蠟燭,還上著幾柱香。
怎麼個意思啊!
從善一把抓住白頭髮的手,掙扎道:“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他也不搭理從善,而是快步走到頭前的一副上好沉陰木棺材旁,一腳將棺材板給踹了開。
從善抱著他的手痛哭,“我還這麼年輕,我這麼美,我不能死……”
然後她聽到那棺材裡傳出一聲咒罵:“要死沒棺材的少白頭!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在睡覺的時候找我!不要踢我的棺材!他媽的踢壞了把你的骨頭拆出來你也賠不起!”
從善低頭一看,棺材裡爬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她兩眼一閉就要嚇死過去,她膽小,虧心事做多的人都格外膽小,她要死了要死了。
那白頭髮卻拎著她往棺材裡的人懷裡一塞,“傷在後背,匕首上有毒,再有半刻就死了,抓緊時間。”
他說了好長的一句話!從善痛哭中驚奇,有一隻柔弱無骨的手就摸上了她的後背,又涼又軟,跟蛇一樣,嚇得她抱著白頭髮的胳膊就往他懷裡鑽,後背突然一冷一疼,“噗”的一聲輕響,匕首就被拔掉了。
那靠在棺材裡的人手指夾著匕首嗅了嗅,噹啷一聲丟在地上道:“哇,這毒||藥可貴了,上頭那位才用得起,你確定要救?”
白頭髮厭煩的看她一眼。
她反應過來忙道:“大人,你我共過生死,情深義重,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棺材裡的人“咦?”了一聲,柔軟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嗤之以鼻的道:“封崖,你斷|袖也斷的太沒眼光了吧。”
休要胡說!她一向以美貌自持,可以侮辱她,不可以侮辱她的美貌。
白頭髮卻不搭腔拎著她將她擱在旁邊一個空著的停屍板上,對死抱著他胳膊的從善道:“鬆手。”
她抵死不松,抱著道:“我害怕!”
白頭髮恥笑她,“慫貨。”
“我是。”她坦然承認,就是不撒手。
那棺材裡的人笑了一聲,從善看過去,只見那人赤著腳跨出棺材,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隻簪子抓著一把黑髮利落的挽了起來,等走到她跟前時她看到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