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賀離瑾沉默不語,只是忽然陰沉了臉色往裡走去。
進了正廳,桌椅上並沒有蒙塵,這時身後響起腳步聲。兩人有些敏感的轉身,只看到顫巍巍走來的七旬老婦人,賀離瑾曾在多年前來過這處府邸,自然是識得她的。
出聲喚道“王媽,進日可好?”
那被喚做王媽的人,眯著眼端詳了賀離瑾良久,認出了是自家小姐的夫婿,自然是歡喜。
笑開了眼,高聲應到“好,好!婆子我好的很吶!”說著朝賀離瑾走來,走進了又細細端詳,嘴裡吶吶道“這可比上次看到又俊了幾分吶,跟小姐當真般配!”王媽樂呵呵的笑著。
一直被忽略的蘇諾羽默默抽搐嘴角,徑自蹲入了角落裡。
賀離瑾笑笑,開口道:“王媽,怎麼不見青禾?”
王媽一怔,笑意退去有些不滿“這丫頭!剛回來住了那麼幾天就不見了人影!要走也不知會一聲,那雲姑娘一來她當天夜裡便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兒…。”語氣雖然不好,但還是掩蓋不住對楚青禾的擔憂。
“是嗎?”賀離瑾垂下眼瞼,拳微微握起。嘴角扯出一點僵硬的弧度,對王媽道;“那我先去找青禾,改日再來罷,先告辭了。”
聽到這話,蘇諾羽起身,走至賀離瑾邊上。看到他王媽明顯一愣,蘇諾羽一笑,跟著賀離瑾走至門邊,又回身對王媽道“告辭。”
看著前方的男子,蘇諾羽無奈,出聲道:“你這又是要去那?”
賀離瑾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嘴裡道:“這江南風光難得的好,你便多留些時日吧,無須跟來。”
蘇諾羽張唇,剛想說些什麼,賀離瑾已然上馬,絕塵而去。
“玉撫,你知道這是什麼花麼?”楚青禾立在一株黛色的花前,回身詢問不遠處的粉衣女子。玉撫似是有些興致,走上前彎腰看看,接著起身道“這花叫湘除,過幾天便會完全開放,那是剛好是七夕。”
“七夕…”楚青禾吶吶道,眼神幽遠。突然轉頭問玉撫“七夕那日可否出去,我想去看花燈。”眼裡滿滿的哀求,玉撫一怔,嘆了口氣微微搖頭。看著楚青禾突然低下的頭,不知緣由開口說到“我們待的地方是不過七夕的,所以沒有花燈,就算出去了你也看不到。”
楚青禾抬頭,有些錯愕,差點就要張口問出這是哪。不過最後還是演變成一聲無奈嘆息,她知道玉撫是不會說的…她方才說的這些應該也是不應該說的罷。
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只是…賀離瑾你在哪兒?
而此時在馬背上的男子與她所想的幾乎相同,加快了速度,向前趕去。王媽說她在雲嫣然來的當天夜裡就不見了,那麼定是和雲嫣然脫不了干係!
抓緊了韁繩,賀離瑾感覺心中的沉悶快要破土而出。呼吸都顯的艱難,硬是用內力強壓了下去,才顯的正常些。
嘴角溢位苦笑,青禾你可得讓我快些找到你,不然可就是真的見不到了
啊。
☆、第十七章。 月無華,天未藍。
素脂是生長在西茵的一種劇毒,十年開一次花,墨色的花朵清晨開放。若早起去採集便可看到墨色的花瓣泌出滴滴黑色黏液,配合七夕開放的湘除花汁稀釋,便成了劇毒,喚作夢殤。
中此毒者若十天之內沒有解藥,便會陷入半夢半醒之間。不分夢裡夢外,記憶也會逐漸退化。
十天過後,此毒無解。
月無華,天未藍。
那點點燭火倒是迷了人眼,紙窗映出女子妙曼的身姿,和那人的側臉。
“……。那日和青禾一同去西茵我也不知會遭遇不測,離瑾你該不會認為我是有意的陷害的青禾吧?”說著眼淚便滑下眼角,滿眼悽楚。
賀離瑾只是漠漠的看著雲嫣然,最終還是移開了視線,壓制著情緒開口道:“我從永安城趕到這裡,並不是想要聽你說這些話。你只要告訴我青禾她現在在哪!”話至最後幾乎是低吼。
“你不是說沙塵嗎?那為什麼你還在這裡,而我的青禾卻便的生死不明!雲嫣然你告訴我,你到底把她藏去哪了…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啊!”終於受不了雲嫣然的沉默,賀離瑾怒吼出聲,眼角變的通紅。他的青禾那麼能幹怎麼會失蹤?怎麼可能會生死不明?!一定是她,目光兇狠的轉向雲嫣然。
雲嫣然一怔,紅了眼眶,倉惶的搖頭。向後退去,嘴中吶吶
“離瑾,不是我…你聽我解釋,我沒有要害她,我沒有啊…”無力的跌落在地上,雲嫣然哭的悽楚,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