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綬挑眉而笑,說:“我大清才高八斗者不枚勝舉,我那一點文墨,道一句腹內草莽也算名副其實。”
書容自然知道保綬在自謙,遂只笑笑,保綬又問書容平時都讀什麼書,書容笑道:“五爺如此都算腹內草莽,我這一小女子,哪裡還敢說讀了什麼書,不通文墨,不通文墨啦!”書容說完兩人都咯咯的笑了起來,這一通玩笑下來,兩人似乎親近了不少,書容問:“五爺打算在寶慶待多久?”
保綬道:“本來此番是要隨兩位大人一併回京的,但我是個不願受拘束的,便寫了信給皇上,與皇上告了罪,說過陣子再回,且我上次離去,說好了要再尋機會邀三姑娘與崇禮一併去崀山玩玩,不過現下三姑娘掌著這個家,如今又是有傷在身,便是又沒這個機會了。”
書容聽後也甚覺可惜,擰著眉嘆息一聲,又道:“這麼說五爺不日就要回京了。”
保綬點頭說是,書容又是低頭可惜一番,保綬望著她撲哧笑了,說:“我聽你阿瑪說,你過幾月要去恆良那裡,那裡離京城很近,日後我再去恆良那裡看望三姑娘。”
書容將那恆良兩字放腦海裡繞了繞,才明白他說的恆良就是自己在直隸的那大舅舅,又問:“直隸那麼大,大舅舅的總督府在哪裡?”
保綬說就在保定,騎馬不過一日路程。
原來在保定,書容以前出差倒去過好幾次,保定好東西可是多著呢,想起那些好吃好玩的,書容便笑道:“保定有三寶,鐵球面醬春不老。”
保綬聽後撲哧笑了:“三姑娘倒是對保定很瞭解。”
書容挑挑眉,說那是,又道:“保定的驢肉火燒很好吃呢。”
保綬笑問書容如何知道的,可是書容去過。書容呵呵笑兩聲,想這身子應該是沒去過保定吧,遂說:“哪裡吃過,都是聽別人說的,不過這次去了一定要好好嚐嚐。”
保綬一副甚是贊同的模樣,說:“一定要好好嚐嚐,那是相當的好吃!”
說起吃的,書容便又與保綬談開了,兩人談得不亦樂乎之時有媽媽來回事,保綬便起身作揖告辭,書容便笑著送他出去,又回身問那媽媽何事,書容這一回身許是回得太快了些,以至於那媽媽一臉的鄙夷表情也被書容瞧了去,那媽媽趕緊的收起臉色,又恭敬的給書容行了禮,書容料到她在鄙夷什麼,冷冷的瞟她一眼,往躺椅上坐了:“你這副臉色給誰看?莫非這青天白日的,你還能瞧出什麼鬼來?”
那媽媽乾乾的笑道:“沒有沒有,奴婢什麼也沒瞧得。”
書容便冷著臉將她的事情辦了,那媽媽得了書容一句罵,灰頭土臉的走了。
是夜,書容躺在屋裡的躺椅上想著白日裡保綬給她撩頭髮的事發愣,淳媽媽坐在旁邊陪著發愣,丁香自伺候書容用過晚飯後便不見了蹤影,許是偷偷約會去了,待夜深人靜,丁香一手抓把糖葫蘆一手抓把野花哼著小曲兒進來時書容還在發愣。
淳媽媽見了丁香那副少女懷春的模樣,又往書容面上瞅瞅,不由嘆了嘆,起身去廚房燒水去,路過丁香身旁時與丁香道:“別隻顧著玩兒,如今姑娘不便,越發的需要你陪在旁邊,去給姑娘拿換洗的衣裳,我去燒水,等會子伺候姑娘沐浴。”
丁香哦了聲應了,又將左手上的糖葫蘆勻出幾串給淳媽媽:“桂生給的,媽媽吃不吃?”
淳媽媽皺著眉說不吃就去了廚房,丁香嘟嘟嘴,往書容身旁去。書容望著一臉幸福小樣兒的丁香,不由得將這丫頭兩次打斷自己好事的冤債想了起來,遂抿著嘴悠長的叫道:“丁香。。。”
丁香被書容這麼悠長又詭異的叫喊嚇了個激靈,趕緊的將嘴裡含著的糖葫蘆吐到了窗子外頭去,又趕緊的蹭到書容身邊蹲了。
書容再衝她抿抿嘴,眼眉兒笑得那個彎呀,像兩枚倒掛的月牙,“與桂生約會去了?”
丁香嬌羞羞的一笑,又將手裡抓著的糖葫蘆與野花兒往書容眼前晃一晃,笑道:“他給我的。”
書容呵呵笑兩聲,“該消失的時候不消失,不該消失的時候你就去約會,這個月的月銀,扣一半喲!”
丁香傻了眼蹲在那裡,“別。。。別呀?”
書容笑道:“抗爭就再扣一半喲!”
於是丁香趕緊的閉了嘴,可憐兮兮的將書容望著,望著望著丁香便望出了幾滴眼淚,因書容又在繼續發愣,沒有看到她的眼淚,丁香便將野花兒擱腳邊上,騰出一隻手來扯了扯書容的褲腿,於是書容往她面瞅來,這一瞅就剛剛好的瞅到了丁香那幾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