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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條白色的褻褲,再接著又是一個桃紅色的兜肚,還有碧綠色的羅裙,漫天飛了起來。
這情景,有點像在下衣服雨。
言惜玉翻找的起勁,孫慶梅早被她氣的連生氣都不會了,最後,從怔愣中回過神後,揚起手,用力一拍桌子,“暮雪瞳,你瘋夠了沒有!”
言惜玉正翻騰的起勁的手,驀然僵住,低頭看著手裡的羅襪,心想無可奈何了,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她手拿著羅襪轉身,猶自鎮定地說:“母親,女兒今天特地來給你打掃衛生的,聽說床榻底下乃是死角之一,女兒這才第一個打掃,本想給母親一個驚喜,哪裡知道母親這麼快就回來了。”
孫慶梅愣住了,她看著眼前笑意瑩然的少女,真的很走上前撕開她的臉皮,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所認識的暮雪瞳。
“呵呵。”言惜玉看她還沒緩過神來,心裡暗暗叫了聲好,訕笑著就朝門外走去。
“慢著!”孫慶梅帶著惱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言惜玉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繼續走著,全當自己耳朵聾了。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離開丞相府,不妨坐下來好好聊聊。”孫慶梅打量著滿地的衣衫紗群,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再次在身後響起。
言惜玉果然止住了腳步,回頭朝身後人看去,她已經在凳子上坐下,正把玩著手上的翡翠玉鐲。
言惜玉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轉身重新走回到房間裡,她沒有坐下,就站在她邊上,“怎麼個聊法?”
孫慶梅掀起眼簾,很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果然隔著一層肚皮,終究是不一樣的。”
猛一聽到這句話,言惜玉心裡一陣竊喜,又一個真相,她猜的不錯,這丞相府裡的事果然沒那麼簡單。
她就說,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哪怕因為這個孩子傷了身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也不至於冷漠至此。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為了套到更多不為知的訊息,言惜玉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我的嫡親女兒左邊肩膀上有顆紅痣。”孫慶梅看著她左側的肩膀,嘴角的譏誚味更濃,“你有嗎?”
言惜玉不需要摸也已經自己沒有,昨天洗澡的時候,她已經把這具身體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的熟悉了一遍,面板光潔瑩潤,不要說什麼紅痣,就連一個小粉刺都沒有,讓她羨慕的同時,也更下定決心要好好活下去。
她果然不是孫慶梅的親生女兒,這就順理成章的解釋了孫慶梅討厭她的原因,順理成章的,那個護院的死因似乎也明瞭了。
這個世道,果然是弱肉強食的,草菅人命。
既然孫慶梅已經主動捅破那層窗戶紙,言惜玉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矯情下去,她順勢在手邊的凳子上坐了下去。
沒等她開口,孫慶梅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後,嘴唇一勾,又譏誚道:“你好像真的變了。”
“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能不變嗎?”言惜玉毫不客氣地回瞪著她,真正的暮雪瞳怕她,她言惜玉可不怕,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暮雪瞳的死,除了她自己鬱結在心,這個女人也功不可沒。
“哈哈……”孫慶梅放聲大笑了起來,“和以前故作楚楚可憐相比,我還真的更喜歡現在伶牙俐齒的你!”
“謝謝啦,如果喊我停下來,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些,不好意思,我不奉陪了。”言惜玉說著就要起身。
柔若無骨,真正像是白蔥玉指般的手按住她的手背,“暮雪瞳,沒有我的幫助,你是走不出這個丞相府的。”
言惜玉不喜歡和別人這麼親近,抽回手,淡淡道:“不就是一個丞相府嗎?我不相信還能找不到出口。”
“剛才還說你和以前不一樣了,看樣子,是我說錯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蠢。”
言惜玉並沒動怒,“我蠢,那是因為我不相信你!”她絕對不相信一個眼底始終流露出厭惡的女人會真心實意的幫自己。
“暮雪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想出這丞相府你都只能相信我!”孫慶梅言之灼灼地看著言惜玉。
言惜玉抿了抿唇,大腦飛快的收索著殘存的記憶,可憐見的,她很悲催的發現,這具身體的主人雖然已經十八歲了,卻還沒走出過這個丞相府。
古人蓋房子講究風水八卦,更不要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想必更講究這些,言惜玉再次打量了下身邊人,看她雖然眼底始終有著厭惡,卻不像是在撒謊,遂問道:“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