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
“站住,瑜親王,你好大的膽子,你半夜潛進榮華殿與皇后廝混,紅淚管不著,也不屑於管,可是你來鴻軒宮私闖寢宮,就別怪我沒有出聲警告你了,你也知道皇上一向寵著我,你冒犯於我,你這個來路不明的親王不怕做到頭了星蘊魂沒有理睬她,徑直撩開了幔帳,躺在床榻上的人,一下子讓我流下了眼淚,只不過是片刻不見,木易凌日已經是枯死的狀態,我撲上去,不顧自己此刻冰涼的手腳,抓住他地手往自己臉上拂去,他真地快死了嗎?
紅淚不以為意,笑道,“怎麼?姐姐很心疼嗎?我瞧皇上這樣很好的,他現在沒有直覺,再也不會繁忙公事了,等他死了後,也不會腐臭,我就讓他這麼陪著我,你說可好?”
我恨恨說道,“我瞧你是瘋了。”
紅淚笑起來,肆無忌憚地笑著說道,“我瘋了嗎?一個瞎子能瘋到哪裡去?姐姐,你說笑了。”
第四卷離塵第一百五十二章絕望
星蘊魂正欲給木易凌日解毒,看我站在旁邊淚眼滂沱,便輕聲說道,“朱顏,把皇后扶到一旁坐下。”
我知道他是怕我看到木易凌日喝下帶有我腹中骨血的解藥,我點點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心裡痛到極致,身體上的痛已經算不了什麼了。
紅淚在一旁笑道,“姐姐,你怕了嗎?”
我不去理會她,朱顏在她身邊喝道,“你如果要多活些時日,還是少說話的好,說多便錯多,鴻貴妃,這些道理你總該明白的吧?”
“哼,一個宮女也來教訓我?我明白什麼?我需要明白什麼?我只是想要他的真心而已,我要他留在我的身邊,哪裡都不能去,我錯了嗎?”紅淚說道,她此刻已經有些崩潰了,說話有些不連貫。
“朱顏,快些過來幫把手。”星蘊魂隔著幔帳急急催道,朱顏慌忙奔了進去,我一時楞在那裡,想站起來卻無力。
朱顏從幔帳裡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雙手都是鮮血,在衣服上擦了擦,侷促不安得站在我的身後。
我看她的臉色,心裡急,便要起身去看,腿一軟便滑了下去,被一雙溫潤如玉的手扶住,星蘊魂扶起我,慢慢說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他已經服了藥。”
我點點頭,星蘊魂的眼神叫我心安,我轉過身對鳳言鳳語說道,“把皇上扶回榮華殿。”
紅淚撲上來說道,“不行,不能帶他走,他的毒,你覺得就是那麼輕易解嗎?”她臉上有些獰笑,“他需要自己親生骨肉的骨血。你說是這麼輕易便能解的嗎?”
我心絃一動,“我問你,皇上知道不知道他中的毒?知道不知道解法?”
紅淚臉上又浮起一些笑容,牽強無力,“他如何不知道?”
我心裡的疑惑消失了,原來他是知道的,但是當他把手撫在我地小腹之時,怕是心裡悽苦至極吧。自己的骨血竟是自己的解藥,這叫一個男人如何接受?
他雖是帝王。也是一個父親,他不忍心,所以當他看見我之時是那麼的絕望,當他摸到肚裡的孩子,更是覺得是生命的延續,他寧願死在鴻軒宮。叫我恨他一輩子,也不肯說出實情來。換位而想,如果我不是突然自行滑胎,我會不會為了救他,而親自打下腹中的胎兒呢?我不知道,也不敢回頭再想。
紅淚聽我無語,突然掩嘴驚呼。“難道你已經打掉了胎兒?難道他剛才喝的便是自己地骨血?這怎麼可能?”說完,等不到我的回答,便暈死了過去。
木易凌日靜靜得躺在床榻上,鳳言鳳語守在宮外,星蘊魂為他把脈。朱顏拿來帕子,我接過來給他擦拭著嘴角地血跡,他還睡著嗎?臉上無一絲血色,手落在他的臉上,都是透心的涼。
許久,有淚水滑落。星蘊魂轉過頭不看我。說道,“他的毒已經解了。只是身子虛弱,還需靜養一些時日。”
不等我回應言語,便走了,大步流星一般,卻不掩悲涼。
我守在木易凌日的床榻前,一動也不動,直到朱顏給我端來一碗湯藥,“娘娘,這是瑜親王親自給你熬製的藥,趁熱喝了吧。”
我接過藥,藥還是極熱,也極苦,我端起來便大口喝下去,直嗆得不停咳嗽,連淚也嗆了出來,原來熱藥是這般難以入口?
朱顏接過空碗,想說什麼,卻把話留在了嘴裡,嘆口氣離開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醒了,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卻是,“盞兒,你要離開了,對嗎?”
我一時不知道如何應答,便站在那裡看著他,看著他虛弱無力地把手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