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和元寶互相看了看,你推我,我推你,誰也沒吭出一聲,我心火上來,叫道,“元寶,你說,到底什麼事,不說我今天給慕清寒娶房小妾。”
元寶豁出去一般,狠狠心咬咬牙說著,“好,我說,反正早晚你也要知道地。”
朱顏猶疑著,“元寶,我看還是不要……”
元寶不理她,繼續說道,“前天你昏倒被太子帶回宮,皇后讓人來傳話,叫你以後不用去給她請安了。”
原來如此,我早該料到的,自己竟是這般傻。怪不得兩日都不見木易凌日來過。
元寶和朱顏有一絲憂心得看著我,我卻笑笑,如釋重負,不見皇后也好,見了也不知道如何交代地。
我讓元寶端盆水來,洗去我臉上的脂粉,又是素潔清新的一張臉,我看著鏡中人洗去鉛華的模樣,竟是心裡暢快得很。
幾日過去,天更冷了,我窩在榮華殿下一步不出,元寶沒有回自己外宅,每日夜陪著我說話,倒也不寂寞。朱顏照樣把榮華殿打理得有條有理,外面的流長飛短,一句也帶不進榮華殿來。
我淡淡得笑著,問朱顏,“朱顏,這算是冷宮嘛?”
朱顏一時愣住,卻沒有反駁,是地,在這宮裡,只要沒有眷愛,即便是呆在這榮華殿裡,也是冷宮。
“那皇后那邊是不是說,禁了我的足?”
“太子妃,皇后那邊說,這榮華殿裡隨你走動。”朱顏說著,似是不忍心看我的臉。
木易凌日那點卻是連點音信也沒有,他不再來,也沒有讓小環子捎話來,朱顏說有天她無意碰到小環子,小環子竟像是見了鬼一般,掉頭就跑了。我笑著,心裡卻越來越沉,沉得不見底。
快到年底,宮裡漸漸忙碌起來,張燈結綵,御監司也都忙著給各宮裡的人做些喜慶衣裳來應景,只是裁剪的人始終沒來榮華殿我這兒,連廉妃和良妃都做了幾件鎏金裹邊的喜慶衣服。
朱顏和元寶卻悄悄喜了,我詫異,她們卻說,“這皇宮裡要過年,各宮的妃子都會入宴,而您是真真的太子妃,當然也要去,到時候你哄哄皇后和太子,她們一高興,說不定又對您好起來呢。”
我失笑,心裡覺得這兩人可真是天真些。不過,自己或許也是期盼得吧。
正當榮華殿一廂情願得認為自己的太子妃娘娘馬上就會改變處境,臉上都是喜氣洋洋得時候。宮裡又傳來訊息,說今年年份與太子妃地八字不宜。出席大宴會讓仙凌國福氣破敗。
朱顏和元寶忿忿不平,“定是那個人要太子妃翻不得身,才來編出這種謠言,真是可恨。”
我心裡卻吃不準到底是誰放出這種風聲,把人一一從腦海裡過濾。卻發現誰都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就是後宮,如果你抓住機會整治別人,別指望自己好心會有好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也好,自己算是死了這條心。心裡反而暢快得很,這種暢快夾著一絲痛恨,卻是無論如何也發洩不出來。
我這天興致高漲,非要出門轉轉。元寶和朱顏沒法只好隨我出去。這榮華殿其實並不大,不過是太子的東宮而已,現下還住了一位太子妃。三位側妃。這不,我就在園子裡遇見了人。是從未謀面地靈妃。
令我驚異的便是。她並不是極美地女子,周身清冷。似是漠視萬物地那種冷淡,是個讓人過目難忘的冷清清模樣。眉眼也是極精緻,神色間與馨妃頗有一絲像,卻沒有馨妃那般地圓滑。靈妃這個女子竟是有稜有角似的,沒有一絲與人周全的意思。
她見了我並未跪拜,我不以為意,一個如同進了冷宮的太子妃還不如現下受寵的妃子。靈妃看著我淡淡得說著,“今兒個這天好,出來走走透透氣也好,躲在屋子裡總不是辦法地。”
我並未答話,兩人往亭子裡一處座了,這兒離我宮裡近,元寶便回去拿了兩個手爐來,給我和靈妃一人遞了一個。靈妃瞧著這手爐的外罩,說道,“這個罩子可真精緻,繡的手法也不錯。我那宮裡竟是找不出一個像模像樣的手爐罩子,我出門就不帶著,省得叫人笑話了去。”
我笑道,“靈妃如果喜歡,叫朱顏再給你多繡幾個,她會繡的可不止這幾個花樣。”朱顏走出去福了一禮,輕聲應了下來。靈妃拿出幾樣小物件打賞了她,朱顏瞧我一眼,便收下了。
靈妃卻沒有漏掉朱顏瞧我的那一眼,說道,“太子妃可真是好手段,如今失了勢,身邊的人還是未想攀別的高枝。”
朱顏惶恐得沒吭聲,我笑笑,說道,“哪裡是我的手段高,我也不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