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恨的想跺腳,可又想起花城說過,不能蹦跳,只好做罷。
“去去……你們退開些。”晗月煩躁道。“我又不會走遠,你們聚在我身後看著悶氣。”
牙也是一臉苦相,“對不住了夫人,屬下不敢違命。”
“你們到底是我的護衛還是大王的!”晗月憤憤的嘟著嘴。
就在這時,一匹戰馬跑過來,司空琰緋縱身跳下馬,“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晗月揮手,“快讓他們走開,總是跟著我都快煩死了。”
司空琰緋面無表情,“讓他們跟著你是怕你出危險。”
晗月也知道他是擔心她再出意外,可是這種過度的保護讓她覺得透不過氣來。
“可是我想自己走走。”她並不是貴族出身,哪裡受得了成天被一大群人簇擁著,看著就煩的要命。
司空琰緋瞥了眼滿臉無辜的牙,吐出一個字:“好。”
晗月大喜,轉身繼續沿田埂往前走。
可是才走了兩步。忽覺腰間一緊,竟被司空琰緋拉到了身邊。
晗月轉頭看過去,燦爛秋陽下,司空琰緋那宛如石刻般的面龐顯得格外威嚴,行在她的身側,她整個人都被他的人影罩住,讓她有種安全的放鬆感。
司空琰緋目視前方,彷彿他只是與她順路一道往前走。
晗月試著掙了掙身體,想掙脫開他的手。
“別鬧。”司空琰緋低聲斥道。
“我剛才說的是自己走走。”晗月覺得自己連最後的自由也沒有了。
司空琰緋不理她,一手仍攬在她的腰間,跟她慢慢向前。
走了沒有十幾步晗月熱出一頭汗,站在那裡喘氣。
司空琰緋側目諷道:“就這樣還想自己走?”
晗月瞪著眼睛。嘴巴翕動半天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沒錯,她現在走個幾十步都要累上半天,他怎麼可能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大王,是衛國信使。”有人上前稟道。
司空琰緋橫過身子,將晗月擋在身後。
戰馬飛馳到跟前,自馬上跳下一人,“皖太子與衛太子得知丹陽王也到達衛國,特來相邀。”信使取出帛書。
一名護衛上前接過帛書。
信使並沒有做過多停留。只是向司空琰緋行了禮,“皖太子如今正在衛國都城恭候,丹陽王若有興致可前去一聚。”言罷再施一禮。轉身上馬離去。
司空琰緋盯著信使漸漸遠去的背影,雙目含霜。
“信。”他揚起手來。
護衛將帛書遞到他手上。
司空琰緋低頭看著帛書,雙眸怒意迸現,周身戾氣使得他身邊的溫度驟然下降,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護衛們都意識到不妙,下意識的低下頭,向後退了退。
司空琰緋一把將帛書捏在手中,用力,指尖穿透薄薄的帛書。幾乎嵌入到他自己的掌中。
突然他感覺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低頭,晗月順勢攀上了他的脖子,她抓著他領口的衣裳,借力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那點重量對於司空琰緋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司空琰緋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幽深的眸子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你做什麼?”他冷聲問。
“你別這個樣子,我害怕。”嘴上說著害怕,手臂卻反而抱緊了他的脖子。
周圍的護衛們全都看呆了眼。誰都能看出他們大王將要發火,這個時候大家都在想著要避開,誰會傻到反靠過去。
“放開。”司空琰緋的聲音有些不穩。
“偏不。”晗月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可憐兮兮的望著他,“你別這樣子,我看了害怕,我害怕了肚子裡的孩子也會跟著害怕……”
她這樣子倒是讓他稍稍冷靜了下來,聲音也緩和了些,“不過是威脅而已。就算孤屢次退卻他也不會放孤的長姐。”
就算晗月沒有看到那封信的內容,這時也能猜到些,皖太子定是又拿他的長姐來威脅他了。
司空琰緋索性伸出雙手把她環腰抱住。“這次孤不會再退了。”
以前,他什麼也沒有,可是現在他已然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還有尚未出世的孩子。
他不會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還記得晗月對他說起的那個預言似的“夢”,一年後他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