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驚慌失措的喏喏而退。
殿內,空氣裡瀰漫著血腥之氣,一名宮女躺倒在地上,眼睛睜的大大的,脖子上被利劍割開了一道,血流了一地。
“豎子!”衛太子喝罵著。手裡利劍亂砍一氣,“這一定是洛言那傢伙暗中派人做的手腳!”
“你冷靜些。”皖太子下意識的向旁邊閃了閃,避開衛太子手裡的劍鋒。
就算他知道衛太子不敢傷他,可是他仍然害怕這個瘋子手裡的劍。
沒錯,就是瘋子,除了衝動。他在衛太子身上看不到任何足以撐起大局的優點。
當然,他自己本身也沒什麼優點,不過除了子嗣困難外,他覺得自己還是遠勝於眼前這個衝動的傢伙數倍。
“你得幫我!”衛太子怒衝衝扔了手裡的劍,“再等下去就連其他在封地的那些皇子也要回來了。”
“安心好了,我定會助你。”皖太子道,只有扶持對方上位,日後衛國才能對他俯首稱臣。
洛言雖然更適合做皇帝,但他過於精明,任誰都不會想要一個難以控制的棋子。
“太子……不,不好了!”一名衛太子的心腹跌跌撞撞闖進門來,“城裡眾位賢士……全……全都到皇陵去了……”
“什麼!”衛太子大驚失色。“他們去做什麼!”
“說是要祭拜先皇,要查清先皇死因!”
衛太子一把抄起剛才扔掉的長劍。
“你想做什麼?”皖太子厲聲呵斥。
“不能讓他們進入皇陵!”
“你傳令便是。”皖太子思忖道,“現如今你也只能先宣遺詔了。”
管它是真是假,先把皇帝的位子握在手裡才是。
衛太子這才冷靜下來,一邊吩咐手下帶人去皇陵攔截那些多管閒事的賢士,一邊命人去準備公佈遺詔。
他才把命令傳出去,不一會功夫殿外吵吵嚷嚷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來人!”衛太子不耐煩道,“什麼事這麼吵鬧!”
“是……是丹陽王帶兵進宮來了。”
這一下連皖太子也驚住了。
他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宮變!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應該不會,司空琰緋明知皖皇派了他過來就是為了支援衛太子上位,他總不會明目張膽的違逆皖皇的意思。
“丹陽王想做什麼?”皖太子問。
“宮裡不少朝臣都鬧著要去皇陵,查明先皇死因,澄清謠言,丹陽王帶人說是在維持秩序……”
皖太子的臉上閃過驚慌與惱怒。
“司空琰緋……你的手伸的也太長了。”他狠狠道,“來人,把我給他準備的那份厚禮取來,是時候送給他了。”
衛宮殿前。
司空琰緋帶人封鎖了宮門。
洛言暗中帶著城裡的賢士到皇陵去了,他的任務是在洛言回來之前封住衛宮,不讓衛太子提前頒佈遺詔。
“大王,皖太子的人過來了,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要交到您手上。”護衛上前通稟。
司空琰緋眉頭皺了皺,“帶那人過來。”
不一會功夫,護衛帶來了一名宮裡的侍從。那人顫顫巍巍的,看樣子十分膽怯。
司空琰緋掃了那人一眼,看對方這樣子不像是皖太子身邊的人。
“何事?”司空琰緋冷冷道。
侍從跪在地上。手裡捧著個木盒子,“皖太子說這是送給您的。”
司空琰緋盯著那木盒時,下意識的竟向後退了半步。
一旁有護衛見狀替他接過木盒。
司空琰緋只覺喉嚨乾澀無比,他嘴唇翕動了半天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護衛手上接過木盒時他站在那裡半晌動也不動。
他不敢開啟這盒子。
仔細想想,這是第幾次了,他每次收到這種東西時。回去後都會夢見他的長姐渾身是血的對著他流淚,向他求救。
可他救不了,救不了……
開啟木盒。盒底靜靜的躺著半塊碎裂的玉佩,上面血跡斑斑。
司空琰緋胸口如遭錘擊,一陣悶痛。
那玉佩是當初他父親留下的。他們姐弟將玉佩斬開,一人留了半塊當做信物。
如果說,之前他可以不信那些送來的斷指殘骸。那麼在他見到這半塊玉佩時,心裡最後的那點希望全都破滅了。
他一把從盒子裡抓出玉佩,將盒子狠狠投於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