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打發了侍女出去,這才放開花城。
“昨晚在酒宴上發生了什麼事?”花城問。“我早上見望叔跟那幫賢士們臉色有些陰沉,時不時還偷眼往你這屋裡看。”
晗月便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花城摸著下巴,“與你模樣相似的婦人……我倒真想見一見。”
“她是舞姬,估計這些日子都會在城裡。”晗月道。
舞姬流落風塵,就算曾經是貴女,現在也要依附著男人生存,如果有誰能看得上收留在身邊,她便免於顛沛流離。
花城聽了這話便起身出去了。
晗月在城主府這邊一連休息了兩日。
這日一早花城尋過來,“我見到顧貞了。”進門她便直言到。
“我覺得……”她打量著晗月,“你應該與她有某些關係。”
晗月心裡咯噔一下,如果這話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她還不會這麼在意。
“你確定我們不是因為巧合才生的如此之像?”
花城搖頭,“從遺傳學角度上看,你們應該有血緣關係……”
晗月聽的頭暈腦漲。
說到最後就連花城自己也不耐煩了,“反正我的意思是說。你極可能與東顧國的那個什麼公主有關係。”
晗月沉默片刻,蹙眉看向花城,“他們都說我是顧靈欣,但為何我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而且我也不記得自幼曾去過東顧國。”
花城聳了聳肩,“這個就要去問你娘了。”
晗月越想越覺得她的身世可疑,想起當初那塊鐵牌的護身符,尋出來才發現,只剩下了一半。
另一半不知什麼時候斷掉了。
當初另一半鐵牌被阿春撿去時並沒有來得及告訴她。所以她也不知道另一半掉在了哪裡,只好直愣愣的看著它發呆。
花城走後,晗月獨自坐在那裡,也不知怎麼,心中沒來由的感到空虛。
她到底是不是顧靈欣,如果不是,她為何又生的與那人如此之像,就連這眉間的血痣都一樣,這也太過巧合了。
起身出了院子。她詢問院裡的護衛,“大王呢?”
護衛指引了方向,晗月也沒有帶侍女。只讓牙跟著她去了偏院。
司空琰緋自歸皖後,有不少人聽聞他在衛國的作為後前來投奔。
他們在城中停留兩日裡不斷有布衣賢士以及有身份的武士求見司空琰緋。
此時小屋內正傳來賢士們的說話聲。
“大王不應為一婦人而折損了自己的名聲,令太子與皇帝不喜。”
晗月腳步一滯。
“才兩日之功。城中大街小巷都傳揚遍了,都言大王的這個婦人有魅惑之姿,眉間生有血痣。誰得其便會身居高位……”
“大王尚未歸封地便有此傳言流出,恐與大王不利!”
“就算她懷有大王子嗣,但總不過是一婦人。如不棄她大王必會被她所累,後患無窮啊!”
晗月屏住呼吸,慢慢走到窗前。
牙跟在她的身後。聽見屋裡新來賢士的進言大手不由得按上了劍柄。
晗月緩步停在窗外,院中數名護衛全都看到她,但誰也不敢開口。全都面面相覷。
這些天他們也聽到了那傳言,他們是大王的護衛,司空琰緋如果出了事,自然他們也不會好過,但他們與那些賢士不同,他們日日與晗月接觸。早已熟知她的為人,知道她根本不是像外面傳言的那種妖婦。
不過他們的身份擺在那,所以只好全都裝著看不見。
晗月凝望著窗裡的那些身影。有她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包括望叔在內,他們全都在盯著司空琰緋。等他開口。
晗月抬起左手,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小指攏在手心,她還記得那一日他發下的誓言,難道這麼快就讓她的美夢破滅了嗎?
司空琰緋沉默著,冷硬的表情如同冰雕石像一般。
望叔頓了頓,開口道:“大王三思,月夫人不能再留了,不如就將她送出去吧。”
“送出去……”漫長的沉默過後,司空琰緋幽幽的嘆了句。“送到哪去?”
所有人都愣了愣,誰管送到哪去呢,只要不在他們大王身邊就好了,免得引來太子猜忌。
晗月站在窗外心中冷笑。
是啊,他們怎麼可能關心她這個婦人會被送到哪去,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就算她再有才,再有聚財之能,可是在關鍵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