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星眸閃過一絲冷意,低頭看向跪於腿邊的晗月,“月,近前來。”
晗月全身僵硬,緊張的像只炸了毛的小獸,聽司空琰緋召喚於是向他身邊挪了挪。
司空琰緋伸出手來,順勢拉住了她的小手,“可是覺得冷了?”他詢問道。
其實這時他手上的溫度根本不比晗月高,晗月手一落入他的掌心瞬時覺得一片冰冷。
抬眼看向他,再聯想起時才公主舞時他失控喊出的那個字,她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
太子還真是不能容人。找了個長相酷似司空琰緋姐姐的婦人來,還要讓其嫁給司空琰緋。
日日與此相對,司空琰緋每當看到蒲陽公主就會想起他的姐姐還在太子手中,晝夜不寧,毀其心智……
好歹毒的法子。
晗月想到這裡,不由得雙手合攏,反將他的手包裹在她的掌心。
一股暖意自手上傳來,司空琰緋深深看了她一眼,自榻上起身。
“今日甚是盡興,孤乏累,回了。”
蒲陽公主與她的兩人族妹跟著司空琰緋離了宜昌侯府。
眾人簇擁著司空琰緋往外走,晗月身為姬妾是不能與眾臣隨行的,她只能落在後面。
出了大廳,前面司空琰緋等人走的很快,轉眼與她拉開了些距離。
晗月跟在後面看著蒲陽公主等人的背影。心中隱有鬱悶。
回去後蒲陽公主就是司空琰緋的姬妾了,她們要生活在同一個後宅,也許還會天天見面……
她不由得想起前世生活在秦崢靖身邊的日子。那時她的頭上有世子妃為主母,時常刁難於她,打罵更是家常便飯。
“阿月。”耳邊傳來熟悉的男聲。
秦崢靖?
晗月沒想到秦崢靖站在路邊的陰影裡,見她過來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晗月仰頭看著秦崢靖,微微上揚的眼尾絕代風華。
秦崢靖被驚豔到了,倒吸了口涼氣。
“世子何故攔路?”晗月大大方方問道,根本沒有見到上位者時的拘謹與懼怕。
秦崢靖上下打量著她,半晌幽幽道:“阿月,你變了。”
晗月嫣然一笑,剎那間如萬花齊綻,只晃得秦崢靖心緒動盪,“世子。阿月總要長大呵。”
以前她痴心於他,心心念著他,在她眼中。他是如同謫仙般的存在,是君子,可是驀然回首之後,她卻發現這個男人心胸狹窄,枉有一副好面相,他的深情只不過是隨性而來。
現在他會對自己痴痴不忘不過是因為當初他沒有得到過她。
秦崢靖呆呆地看著她。只覺這樣的晗月如妖媚的狐仙,誘惑著凡人。
不能讓她逃了,不能……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世子?”晗月愣了愣,這時雖然是晚上,但宴席剛散不久,到處都有人在看著,所以她並未驚慌。
“世子,請放手。”晗月欲扯回她的衣袖。
秦崢靖卻不肯鬆手,他拉著她退到路邊的樹叢後面。前面路上時不時有賓客經過,他們站在後面說話不會被他們發現。
“阿月,蒲陽公主會成為丹陽王的姬妾。”秦崢靖正色道。
晗月微微一笑,“我知。”
“先不說蒲陽公主……單是她的兩個族妹就不會容你,你一無身份二無家族相護,早晚必受其害!”
晗月看著他,目光冷清,“世子到底想說什麼?”
她現在連半點時間都懶得花費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
秦崢靖臉色有些難看,“阿月,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就連你傷了我的正室我也未曾上門找你評說半句……我是真的很後悔,想對你做些補償。”
晗月扯了扯嘴角,世子妃受了傷。秦崢靖確實沒有來找過她的麻煩,也沒向司空琰緋告過狀,不過那不是因為他體貼她,而是司空琰緋這個人太難招惹,秦崢靖自知理虧,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敢鬧到司空琰緋跟前。
“當初世子將我以千金之值賣於商戶周益公之時,我的那顆心便已同時被你賣了,你可知女人的心與那商品不同,你賣得我的身子,賣了我的人,但那心卻是知道冷熱,痛楚的,就算千金贖回,也難再如以前那般。”
晗月語調平淡,秦崢靖卻是聽得臉色越發難看。
晗月繼續道:“如今時過境遷,世子何苦念念不忘?”
秦崢靖沉默半晌,依他的性子何時曾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