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裡,尚妍永遠都是那個在宮裡被人欺負,只會躲在他身後哭泣的無助女子。
那時,他們彼此的境遇相同。只不過他是男兒,就算被欺,被辱也不會流露出半點悲傷。
“那個晗月……難道就沒有恨,沒有怨?”尚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難道她就不曾欺騙過你?不曾毒殺你身邊的姬妾,不曾使手段討寵?”
司空琰緋不屑一笑,“月她……不屑於此。”
“不可能!”尚妍尖叫道,“你不要被她騙了!”
司空琰緋淡淡道。“她確實也會恨也會怨,然她卻從不隱藏自己,在孤面前。她便如那璞玉靈石,晶瑩剔透,她與你不同。她從不喜他婦近孤身側,也不會同意與別人共侍一夫。”
尚妍嘴唇哆嗦著,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那個婦人,她竟這麼大膽。
不喜他婦近丹陽王?
她難道想獨佔司空琰緋一人!
“孤的婦人……是個小心眼呢。”司空琰緋低低的嘆著,眼中神色在這一瞬竟顯得分外柔和。“孤若近他婦,她便會逃走。”
尚妍眼中的淚再也止不住了。
這世上竟有這樣的婦人嗎?
堂堂丹陽王也是想近就想,想棄就棄。
“你怎能容這樣的婦人在身邊。”尚妍嘶啞著聲音道。“我比她更適合你,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你喜歡她。我便會與她和睦相處,你若想讓她當正妻,我便讓出位子……琰緋。我真不知道,我該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我真的是心慕於你……”
她提高了聲音。引得街邊不少人都向這邊投來目光。
司空琰緋眼中恢復了以往的冷淡,“為了孤,你勾結太子。為了孤,你暗下毒香,為了孤……你到底做了多少錯事,阿妍,你已然耗盡了你我之間的情意,孤累了。”揮手。他厲聲道:“將尚姬帶回去,嚴加看管,沒有孤的命令。不得任何人出入!”
一旁護衛湧上來,將尚妍的馬車團團圍住。
“尚姬,請吧。”護衛面無表情道。
尚妍絕望了。她癱軟在馬車旁,最後還是由幾名侍女合力將她扶上了馬車。
司空琰緋回了王府,吩咐人加強了後宅的警戒,然後將望叔找了來,將尚妍之事說了。
只把望叔驚的目瞪口呆。
“這……這……尚姬幼時甚是可親,怎地變成這般模樣?”望叔不住的嘆息。
“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私見孤的子嗣。”司空琰緋從架上取下他的佩劍丟給望叔,“若是有人想要硬闖,望叔可命人斬之。”
望叔雙手恭敬接過佩劍。“大王放心,但凡有得命在,老臣必不會令任何人傷害大公子。”
司空琰緋將尚妍監禁在院子裡的訊息很快傳到了晗月耳朵裡。
“尚姬?她又做了什麼事惹了大王不悅?”晗月隨口著殿內的侍女。
“聽說她出府與男人私會呢。”侍女唧唧碴碴的說著。
“被大王在街上撞個正著。那男人逃走了結果還是被大王捉了回來……”
晗月支著下頜,越聽越覺得離譜。
尚妍怎麼可能私會男人,她覺得定是司空琰緋有意讓人放出風聲,把真相掩蓋了。
晚上司空琰緋回來的時候神色有些煩躁,先後趕走了所有在殿內服侍的侍女,最後連煮酒的酒具都打翻了。
殿內安靜的嚇人。
晗月驅散了聚在殿外驚慌失措的侍女。自己走進去將酒具拿起來,慢悠悠的開始重新煮酒。
司空琰緋低著頭,愣愣地盯著手裡的帛書出神。
“累了就歇一會。”晗月頭也不抬道。
司空琰緋突然嘆了聲。扔了帛書靠在榻几上。
“月。”
“嗯?”
“……孤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晗月詫異的打量著他,“何出此言?”
司空琰緋沒有回答,他向後靠在榻上,閉了眼睛。
晗月端了酒悄悄湊過去。
尚妍終是與他有過情意,不然以司空琰緋的性子早就把她殺了。
“冷血無情也總好過被人害了。”晗月偷偷從酒樽裡喝了一小口酒,伸手摟過他的腰,直接將嘴唇對了上去。
司空琰緋沒有防備,被她將酒全都哺餵到了嘴裡。
晗月整個身子都靠到了他的身上,軟軟道,“你可是我跟風兒還有寶兒的天呢,你要是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