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頭》這詞以後,他是第一個起身為自己喝彩的人。轉念思及,不如給他一個面子好了,再不濟人家也是夜亭第一花魁。
雅間裡,酒香肉美,菜齊魚鮮。尤其是隔壁傳來的淡淡琴音聲,越發讓人想品嚐一下美酒的香醇。
這時,風簡做為主人,入了上席,秦秋和厲如端坐兩邊,顏落與他相對。
四人各飲一杯,旁邊一乖巧男奴又為其斟上。
“啊,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顏少將,你可是為我們三賤客爭光了啊。”秦秋飲下一杯酒後,心情大好的盯著顏落,眼裡滿是佩服。
這時厲如也笑著點頭道:“是啊,看那些臭文人,以後還拿不拿你說事。”
聽到這裡,顏落心虛的點點頭,然後迎著對方敬來的酒,皺著眉頭一飲而下。
“顏少將,果真豪爽。不但文武雙全,胸襟也不是一般的寬廣。”風簡優柔而清冷的聲音,讓人聽了如流水在心間滴過,涼涼的,很是舒服。
顏落抬頭,眼前的這男子不得不說,真是傾國妖孽啊。尤其是那動人一笑,簡直百花都為之失色。
秦秋和厲如看得待呆,兩人傻傻的飲著酒,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風簡,明眼人一看便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咳咳……那個,我只是覺得都是女人,我們家鄉有句話,叫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聽了顏落的回答,風簡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媚人的笑:“是嗎?顏少將,今日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哪裡,哪裡。”
顏落剛回答完,厲如就道:“是啊,顏少將,你啥時候會作詞了?而且,還會出對子?”
“就是,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沒見你有如此能耐。你到底還有哪些瞞著我們?”
面對二人的質問,顏落陡然發現,逼人的並非秦秋和厲如,而是那雙勾魄攝魂的桃花醉眼。
他看似不經意,實則卻非常認真而安靜的望著她,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些什麼,卻又因她的模樣,而什麼也看不出來。
“那個……是最近勤讀苦念出來的。”
她的回答,讓秦秋和厲如瞪大了眼睛,又懷疑,又納悶。
“這麼快時間,你就如此有文采了,你是神仙啊?”
“就是,難道你待產的那幾個月,就是在看這些玩意嗎?”
顏落怕露餡,只能硬著頭皮回道:“行啦,追究這個幹嘛,現在不是喝酒嗎?”
一句話,那喜歡魚肉的二人,忙點頭稱是。
而風簡卻一挑鳳眸,冷凝著她道:“顏少將,寂寞寒窗空守寡這個對子應該有典故吧?”
對於這個問題,顏落先是一怔,繼而對視著風簡的眼睛,不錯,這個男人不止美麗,而且是智慧型的。
看來,不說點東西,他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不錯,是有!”
風簡聽罷,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看樣子,故事應該很唯美動人,如果顏少將不介意的話,風簡願洗耳恭聽。”
此話一出,秦秋和厲如也跟著起鬨:“是啊,是啊,說來聽聽。”
顏落無奈,知道不說不成了。於是只能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露出深沉之色道:“故事說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金虞國有一位妙齡女子,她才貌傾城,後卻因為人事哀怨隨即遁入空門,不問情愛。該女子在寺門外的牆上寫出一句上聯——”寂寞寒窗空守寡“,並坦言凡能有應對者,便身心相許,重返紅塵。
一時間,前去應對的文人雅士們絡繹不絕,但最後又無不悻悻而歸。
究其緣由,概因為這上聯字字嵌有同一偏旁,而語意又流暢貫通,如若沒有神來之筆,光憑一兩個凡夫俗子豈能隨意點破?該故事的結尾甚為遺憾:看到前路全無知己,那小女子便心灰意冷,當真在廟裡空守了一輩子寒窗,直到寂寞死去。”不錯,顏落把原版的清末民初改了。而且,把地點設為金虞。
風簡聽罷,神色有絲淒涼與落寞道:“難道,那個女子,真的就空守寒窗了嗎?”
顏落看著他流露出的那種情緒,心想,在女兒國,男人流露這樣的表情是正常的。當下,點點頭道:“是的,”寂寞寒窗空守寡“之所以是句絕聯,直到今天都無人可以解對,其實並不是因為那文字裡的精巧機關,而是實在沒有下文可以配得上這”寂寞“二字。至於那個摒棄了紅塵的小女子,誠然她終其一生地持守在了暮鼓晨鐘裡,但她的寂寞也未必是所願的。這樣的孤獨,連她自己都看不懂,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