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點頭。
獨孤走以後,我便躺下睡覺。
現代人的思維擁有古代人的功力,讓我經常無法適應自己的身體變化。
比如明明睡著可是還會聽見聲音,細細微微壓抑的聲音,似痛似隱忍。
第一次聽見,然後便每夜都聽見。
猛然坐起來卻什麼都沒有。
睡不著,便穿好衣服輕輕拉開門。
外面廊上燭火搖曳,猛地抖了一下又回撲,似乎看見一條黑影一閃而過,如果不是現在功力深厚,一定會以為是自己眼花,只覺身邊吹過一陣風。
有的時候明明沒有風,可是感覺背後有風吹。
猛地回頭,聽到獨孤“噓!”然後拉住我飛快地返回我的房間。
“獨孤,覺得有人偷窺。”小聲的說著。
然後在房間裡瞅瞅,“早就替你看過,沒有什麼機關。”獨孤小聲道,然後拿出火摺子點亮罩燈,滿室流光傾洩,長吁一口氣,只覺得額頭手心後背溼漉漉的。
“要對自己有信心,那麼高的武功沒有什麼好怕的,知道麼?”他順手遞給我一塊手帕,我拿過來用力擦著。
“獨孤,我覺得跟武功沒關係,害怕是心底裡的東西。覺得這裡的什麼東西都非常怪異,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就是怪異。”獨孤微微嘆氣,定定看我半晌,伸手探上我的額頭,不約而同的我們兩人驚叫出聲。
“怎麼這麼涼!”獨孤驚問,而我問的是,“怎麼這麼燙?”
“不是燙,是涼!”獨孤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沉吟不語。
“獨孤,我中毒了麼?”只覺得心頭更加虛軟,不是怕死,是心底就那麼一股涼氣絲絲地往上冒。
“獨孤,獨孤……”幾乎發不出聲音的軟綿,身體幾乎站不住,“別怕!”獨孤的聲音堅定平穩,沒有一絲顫抖,他伸手扶住我,讓我坐在地上。
“自己運氣,試試有什麼感覺?”他的聲音穩穩地響在耳邊,讓我覺得彷彿在四面漆黑的海面,風雨飄搖的境地有根屹立不倒的桅杆。
“獨孤,我的功力好好的,沒有問題,就是覺得心頭髮冷,發虛,發軟。”只覺得後背的冷汗成細流狀流下,衣服溼透貼在身上。
“別怕。”獨孤輕聲著,將我使勁摟在懷裡。
只覺得渾身內力鼓動,但是卻無論如何都驅除不了那種冷寒,彷彿有什麼在身體裡慢慢的啃齧,不痛卻放出冰寒的東西。
“忍住,我幫你渡氣試試。”獨孤著手掌貼在我的後心。
“獨孤,不是的。”阻止他,“不是內力。”喘了口氣,輕聲道,“覺得有什麼在咬,可是卻不痛,跟從前有點像,不過卻更加厲害,都無法控制,我的內力好好的,沒有中毒,”說完這幾句話,渾身汗如雨下。
“是我害得麼?”他輕聲道,手上力道變大。
“不是,不是內力錯亂的刀刮痛,只是冷,虛。”閉上眼睛細細地喘氣,只覺得如同一個無底洞,將自己慢慢地往下拖,未知的黑洞冒著絲絲冷氣,沒有辦法阻止下滑的速度,心頭的冷從腳底漫延上來,聚攏到心頭,然後擴散到渾身各處神經,如同什麼在遊走,能清晰地感覺到如同觸手一樣的東西在葉脈裡湧動。
“如果沒有猜錯,那麼你被人下蠱了。”獨孤的聲音有一絲幾無可查的顫抖。
“蠱?”顫聲問道。
“很有可能,帶你去問問文卿冉,他見多識廣,可能會認識,而且很明顯是到此處才被人下的蠱。”說完他抱起我,往外走。
“難道他是為威脅我們幫他報仇麼?”我的聲音軟軟的,“剛才還好好的,就是摸額頭感覺到手心燙的時候,一下子就覺得冷。”
文卿冉並不在他的房間裡,隔壁房間卻傳來濃濃血腥的味道。
“獨孤,我可以自己走,”輕聲說著,如果他抱著我,有敵人出來,那麼肯定來不及應付。
“沒關係,你拎著燈。”獨孤將掛在廊道里的紗燈取下來給我,只覺得那燈杆都是滾燙的,我卻極力忍住,不露出一絲難受的模樣。
一個個房間推開,裡面的丫環都被人割斷喉嚨,血流滿地。
已經早就不害怕,但是看見如此雅緻的屋舍裡,紗幔落帳,卻每間都有幾具被割斷喉嚨的屍體,房間的窗戶都大開著,風猛地灌進來,門砰地摔上,心頭劇烈地震顫。
“獨孤,我們快離開吧。”顫聲道。
“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我們在此地梅晨星知道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