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內力活著,那樣會損傷他男人的尊嚴。
可是我不想沒有他,既便他恨,能夠每天看見他,知道他在那裡,心頭就是充實飽滿的。
“若凡,我說過,你若去哪裡,我會陪你,一直到最後。”獨孤朝我笑,抬手輕輕拭去我臉頰上的淚。
“獨孤,不――獨孤,你沒有義務和責任跟著我涉險吃苦受累,你是離恨宮宮主還有很多人要依賴你。去漁村吧,幫我照顧洛遙。此去,也未必能預料未來如何,所以獨孤,我已經欠的夠多了,不要再讓揹負著虧欠。”抬眼看他,勉強地笑。
他卻笑得黑眸晶亮,眼窩處波光流淌,劍眉輕挑,曼聲道,“若凡,我們說過是此生的朋友,我不覺得什麼拖累疲憊,你為什麼會覺得虧欠?幫你的時候又怎麼知道我沒有收穫?我收穫的是此生不曾擁有的。那――也是我的幸福。”他朝我輕笑,伸手擁我入懷,“若凡,不想讓你一個人,從來都不想,讓你一個人站在那裡面對整個武林強敵,那樣一次就夠了,此後再也不允許。”獨孤的聲音醇凝微顫,胸腔傳來細細地震動。
“謝謝你,獨孤,謝謝!”說不出話,只能用力的將頭埋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摟住他。
“若凡,像曾經說過的,父母會偏心,愛人會變心,只有朋友會真心。若凡,人與人之間除了愛情,親情,還有友情,生死相依的,全心依賴的,可以互相交出生命的那種關係,不是血濃於水,卻比血更加濃郁,不是君子之水,比水更清澈,就如同共呼吸一樣,知已――知已,可是我們又是永遠面對面站立的松柏,可以依靠可以扶持,卻不會同根同源。所以,若凡,在未曾停下腳步的時候,請讓我們一起上路,互相扶持幫助,渡過嚴冬共享溫暖。”
他輕輕地捧起我的臉頰,仰頭看著他明朗英俊的臉,深邃瑩澈如深潭的黑眸,裡面有我,讓我的瞳眸裡也必然有他。
飛鴿傳書告訴師姐我很好,恭喜母子相見。
又分別給雪淵、梅晨星、寒衣發飛鴿傳書,向他們道謝致歉,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不拒絕,那麼我們是一生的好友。
如同交待後事一般,一件件交待清楚。
小妃和那個愛慕的人結婚,那人一雙大眼,個頭不是很高,但是敦實,對小妃呵護備至,我很滿意。
讓花嬤嬤、綠漪等人在離恨宮等或者去玉錦山莊,她們選擇在離恨宮等我。
揮淚灑別,實際上是想笑,可是看見小妃哭得撕心裂肺,哭的人心痛地直皺眉,卻笑得眼淚滾下。
火雲和大白奔赴在一望無際的西部平原,萬里無際,一馬平川。
到達前線的時候已經是農曆九月氣。
秋高氣爽,湛藍刺目,白雲透玉,枯黃的衰草隨風起伏,天藍地闊,廣袤無際,如詩如畫驀地展現在眼前,讓人目不暇接,竟然要眯起眼睛看。
獨孤易容成一個勇猛虯髯大漢,我則是個身體瘦弱,面目普通的少年。
我們假裝去參軍,被編在新徵集的後備軍中。
據前線戰事吃緊,青雲國將士驍勇善戰,騎馬射箭,無不精通,藏疆更是赳赳鉄騎,能征善戰。
幸虧紫鼎有襄王,善用兵,出奇謀,多次以少勝多,化險為夷,但是即使以少勝多基本上也是兩萬換三萬,活著的也是傷痕累累。
不能救活計程車兵便由自己的同胞負責補上最後一刀,以免多受苦楚。
紫鼎國連年征戰,軍備輜重,良馬無多,精良鐵器受制於青雲進口商人,這場戰爭可謂艱苦卓絕。
但是有襄王,便能看見勝利,是軍伍中任意一個小兵都會的。
聽到那些士兵講述的玉舒軍旅生涯,那個晚上生生哭了一夜,為他心痛難受。
我和獨孤不會太過表現,但是也稍微透出自己的武功,我們的將領魏子傑是個年輕有幹勁敢衝敢殺的青年,相貌堂堂,身材魁梧。
他經常出入玉舒的營帳,和獨孤便做魏子傑親衛隊中的兩個不起眼小兵,偶爾會跟著魏子傑進入元帥營地,但是也只能站在帳門外圍。
每次都會瞪大眼睛,等著帳門被掀起的那一刻,便能看見一襲白衣勝雪,黑髮委疊背上,身材挺拔秀頎,但是當帳門開啟他要轉身的時候,帳門卻又落下。
“若凡,不能靠的太近,否則引起他的警覺他定當會送你離開。”獨孤告誡道,便時刻提醒自己注意。
身處軍旅大營才感覺武林中人和軍人的差別。
幾次想去他營帳外偷偷看看他,但是他的警衛隊警覺性太高,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