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男子哆嗦著站起來,玉舒渾身散發出種陰沉強勢的氣息,壓得周圍的空氣似乎要凝結。
驀地他伸手捏住那官差的脖頸,眼睛卻看著我,眸色陰鬱。
“放了他。”我定住腳步冷冷看著他。
“過來!”他冷眸凝視。
我輕輕搖頭,繼續後退,他手裡的脖頸發出嘎吱的聲音,閉上眼睛卻停住腳步,心頭的痛意如滿黃沙席捲而來,讓人沒有可以逃避的角落。
他鬆開那官差朝慢慢走來,每步都是風華絕代,透出一種從前不曾有的妖魅陰柔的絕美,如同月夜中山中迎風開放的罌粟花,美得妖異,卻不是熟悉的人。
黑髮玉簪,鳳眼桃花。
風吹動纖塵不染的白衣,勾勒出修長挺拔的身姿,秀挺如松。
隨著他的靠近,那熟悉得讓人沉醉的淡淡冰香氣息縈繞鼻端,“為什麼見到我要逃走?”他伸手劃過我的額頭,將散亂的髮絲別到耳後。
手指清涼軟膩,纖指劃過的眉毛,鼻樑,食指輕輕的描摹我的眼睛,緊緊的閉上眼睛,不肯讓心頭湧上來的痠痛衝破哽咽的喉嚨將早就盛不住的滾熱流湧出來。
他曲起食指勾住我的面巾微微用力便拉下來,斗笠向後飄去,使勁閉住眼睛,害怕睜開的霎那淚水洶湧,微微往後退,腰上卻猛地被箍住,下一刻唇被壓住。
柔軟冰爽的唇帶著熟悉的淡淡冰香,那一刻仿若時間靜止,風輕輕吹,樹輕輕搖,我的心卻痛到沉淪。
聽到周圍抽氣聲音,低聲議論的聲音,聽到心底汩汩湧動。
微微一掙,腰上的力道卻更大,他輕輕地用唇摩擦的唇瓣,舌尖慢慢地描畫,輕輕抵住我的牙關,用力地搖頭卻被他另一隻手緊緊地托住後腦勺,動也不能動。
他用力咬我的唇,吃疼不住輕撥出聲,感覺舌瞬間侵入用力糾纏我的舌,大力地將我的身體箍緊在他溫熱結實的身上。
他的吻霸道而熱烈,不再溫柔,似乎要將我的魂魄吸出來樣的糾纏,心底什麼鬨然倒塌,
什麼又仿若流沙四散奔流,如風中殘花。
他不給逃避的機會卻也不肯給呼吸的空氣,箍住腰的力氣越來越大,幾乎要弄折我的腰。
“若凡,我說過,在面前,可以不要堅強。”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性感魅惑的顫音在耳邊響起。
卻如雷轟頂,恍然醒悟,用力地推開他,力氣大到和他同時皺眉咳嗽,他修眉微擰,眸色清寒地盯著。
伸手拉住散落在鬢邊的髮絲慢慢地纏在修長的指頭上,慢慢覺得抽痛,皺緊眉頭,卻不肯靠近他。
想讓自己回到他身邊,為什麼?
為什麼還會讓我回去?
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以為你死了。”他長睫低垂,眸色憂傷,撤手覆上左胸,劇烈地咳嗽幾聲,身後的人要上前來,他卻抬手讓他們退下。
“看見我活著,是不是很失望?”我朝他笑,喉嚨哽得刺痛,眼睛朦朧,卻用力眨過,又一片水洗的清明。
“若凡!”他朝我笑,修眉微皺,眼角抽搐一下,抬手輕撫臉側,手心涼爽,手指撫摸著他的唇。
“要回到我身邊麼?若凡,想你……”微微顫抖的聲音,帶著致命的誘惑,如同最毒的毒藥讓人迷醉到不知道東西南北。
“你並不愛我,為什麼――還要我回來?”朝他笑,那劍閃著妖異的寒光在腦海中劃過,
刺痛的眼。
“每次都不肯聽話。”他輕嘆。
“為什麼要殺?若不撤力,便我死,――”寧願自己死也不會殺。
猛地回頭,眼淚簌簌流下,滴在胸前,柔軟的棉布瞬間將淚吸乾。
邁步向前,從前想著見到他,問他:到底愛不愛。
可是如今,這個問題也沒有必要問出口。
傷心的淚,也終於流下,不如就這樣,水流塵沙,永別天涯……
每次,都是一敗塗地……
身後傳來他猛烈咳嗽的聲音,“咳咳……若凡……為什麼不回頭?”
為什麼不回頭?
因為不想看見淚流滿面,不想讓你輕易便將我計算。
他聲聲呼喚,敲在我的心頭,若不是臉上淚洶湧如河,我想――一定會飛奔回他的懷裡,重新做個可愛的傻人,不管不顧地享受他的溫柔。
他劇烈地咳嗽聲聲如雷擊在我的胸口,讓我的喉嚨發痛,湧上的腥甜用力地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