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到底要做什麼?還是本來就是他的本質?
跟著他們走進小巷子,小巷子本來就窄,一邊被人堆了一個個的草垛,門前還有成排的楊柳,垂槐。午飯時間倒是沒有人出來,幾個小孩子在巷子裡玩耍,“家有一棵大紅花,種在太陽底下……”
“哎呀!官老虎來了,快跑!”幾個小孩子撒開腳丫子跑進最近的個住戶家,哐當把門關上。
這陣勢,趕上小攤販看見城管,雄赳赳氣昂昂收鍋拖車的個個身手不凡。
出手還是不出手?是個問題,不能給祖孫留下任何麻煩,心頭煩亂,若不管那個可憐的孩子就要被他們給糟踐了。
自然要管,不如打暈他們然後割掉他們的耳朵,給他們個警告,讓他們不要再為非作歹。
心下打定主意,隱在草垛後面隨手抓了把土坷垃,運勁射出,夾帶風聲,流星趕月般直追四人後腦,其中三個應聲倒地,那個人竟然恰好低頭沒有打到他。
僥倖躲過的人竟然沒有回頭看,直接撒腿便跑,真是深諳逃命要抓緊分分秒秒。
怕他喊人便想補上一記卻猛然感覺背後傳來一陣冷寒氣息,心下大驚不由快速轉身回頭,卻見身後不遠處綠樹粉牆間,白衣飄然,雪膚烏髮的男子,朝我淡淡地笑,鳳眼斂進漫湛藍清眸如水。
竟然現在才感覺到!心下駭然,卻見他朝我微揚右手,一個物體閃爍陽光,挾著凌厲的氣勢破空而來,如他飛葉摘花,都能傷人即死,何況是有重量的暗器?
我卻一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模樣,裝腔作勢地狠狠盯著他,難道劍還不夠,定要隨時偷襲麼?若要殺,便遂你的心,省得每次都絞盡腦汁地算計。
結果卻是枚小石子,堪堪錯過右側,掠過的勁風擦得臉頰生痛,突然不知道想哭還是想笑,為他不是要殺笑還是為他定要將捏在手心裡哭?若是隻憑本能躲的話,左邊無路只能往右,那枚石子便正好可以擊中。
心念轉,立刻將手中的土塊飛出,迅如閃電直追他的石子,他用那樣大的力氣,那個要逃跑的官差肯定會被石子貫腦而出。
土塊碰上石子,在空中爆裂開來,濺出細細塵霧,土塊碎裂,石子去勢已偏,那官差竟然也不回頭,加快步子跑到巷子盡頭拐出去。
提氣便朝前跑,不想和他糾纏。
經過暈倒的那幾個人身邊,伸手抱起那個被打暈的孩子,剛要走,身後破空之聲又起,這次卻直奔我的後心後腦下肢,提氣縱躍想直接往前飛掠,卻又有幾枚石子破空而來,只得回縱,抱住人不方便,轉眼卻又看見旁邊院子裡幾個小孩子張大嘴巴看,歡喜雀躍指著,“看,蒙面俠!”卻被大人拉走,進了屋子。
石子撞到右邊牆上反彈朝我飛速射來,只好一退再退。
被破空石子逼再逼。
最後退到他身邊。
“把她給我吧。”他朝我伸出手。
憤怒地盯著他,如此費心就是為這麼?
“――真的要做個荒淫無恥的王爺麼?”冷冷看著他,卻往後退。
他微微愣,面色驟寒,卻笑,“以為你理解呢,”說完輕嘆,“帶去哪裡?交給我讓人送回家不是很好麼?”
“憑什麼相信你?”冷眼看著他。
這樣說出來,簡直比刀子還要鋒利地刮割著那脆弱的神經維繫著的溫柔甜蜜的往事。
“除了對你,我從來不荒淫無恥。”他朝我笑。
“你!”氣結,為什麼沒有半句解釋,告訴我有苦衷,逼不得已,不是故意的,……
可是為什麼沒有?
玉舒抬手輕揮,便有人自身後的樹影裡走出來,“青欒?”我叫道,心頭泛上一絲溫暖,儘管沒有看,表情還是冰冷冷的。
“是。王爺,讓我送回去吧。”青欒說著走過來伸手抱過懷裡的孩子,抬眼一看,神色疲憊眼神透出濃濃的悲傷,“青欒?”不由得喚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似乎要說什麼,卻聽到玉舒淡淡道,“告訴他們不要再騷擾對祖孫,否則殺。”青欒身體微震,立刻收斂神色,恢復冰冷的模樣,再看不出一絲情緒。
青欒施禮然後抱孩子走出巷子。
“走吧。”他朝我伸手。
“當我是小狗麼?想殺就殺,想牽就牽?”朝他冷笑,心頭卻痛。
“那要如何?要不給你刺回一劍,好麼?”他朝我笑手卻朝我抓來。
“――”氣結,轉身就走,卻被他拉住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