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都是受苦的百姓,血流成河的是普通將士,最後坐享高位的永遠是統治者。”他看著我,鳳眸隱隱,那琉璃色的瞳眸攏上一層淡淡的水汽。
“就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麼?統治者可是你們玉家呢!”我凝眸注視他,心頭覺得無限蒼涼,也許哪裡都不會有真正的太平,天底下有人就有爭鬥。
“但是太平盛世,百姓之苦,可以忍受,能夠安居樂業就是幸福。”他起眼凝視我,從他的眼眸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若凡,如果不想生靈塗炭,不想太多無辜百姓死亡,就不能逃避。”他繼續看著我,他的眼眸卻似乎帶了漩渦竟然讓我頭暈目眩,我微微閉了眼。
他是在要求我麼?因為我學了蝶影門的功夫,便要承擔恢復武林秩序的責任麼?可是――我有那個能力嗎?
我自問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歷經磨難,可是並沒有燃起多大的雄心鬥志。看不得人死,可是若我躲了起來,不見不聽不聞不想,便覺得一切於己無關,我只想讓自己做一隻鴕鳥。
“現在局勢開始發生變化,北有青雲,西有藏疆,南方的廣越雖然偏安一隅安心自守,但是若是局勢動盪起來,紫鼎便是強敵環伺,腹背受敵。”玉天舒的聲音輕柔地不比風中凌亂的雪花有份量,但是落在心頭卻是重逾千斤。
“那你有什麼打算?”我沒有看他,卻抬眼看遠處天空,灰濛濛的,風漸大,似乎又要開始下雪了。
無意的吻
他未曾說話卻被人打斷,回頭一看是苟君安,招呼我們進屋吃飯。
吃飯的時候苟君安多有試探,玉天舒卻淡然一笑,緩緩道,“苟先生,既然你認識慕容,那我自然也不多加隱瞞,我正是已被賜死的襄王玉天舒。”
“還是襄王爽快,”苟君安大笑著,端了酒來敬他,玉天舒輕笑舉杯便飲。桑布泰端著酒碗看我,我卻轉頭去看慕容雪淵,才不要跟他喝酒。
而且是大早上就喝酒,這些人可真是奇怪。
席間苟君安非常委婉地表達了他們對於襄王遭遇的同情以及對皇帝的憤慨,並且非常不露痕跡地表示如果玉天舒有需要儘管開口。
玉天舒輕笑道謝沒有說話,只不斷喝酒。
我便看見桑布泰嘴角那一絲蔑然。
慕容雪淵坐在斜對面朝我淡淡微笑,不冷不熱。
慕容雪淵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南朝皇子隱匿附近,但是卻被朝廷密令追殺,他希望可以得到白眉山寨的暗中協助。
“天舒,八皇子只不過是一個淡泊名利一心想隱居的人,對於復國從未有過此類念頭。而我等不過顧念大家舊相識感念曾經的情誼,所以才希望能夠幫他脫困,讓他平安渡過餘生僅此而已。”慕容雪淵看著玉天舒,神色端莊。
“雪淵兄,你多慮了,我早就不是王爺,現在反而只是你的舊友,你若有事我自當盡力,至於是不是皇子,他要做何事,這些真的不必解釋,我所期待的反而是大家再次相聚,能夠醉臥青廬倒是最快意之事。”玉天舒舒眉輕笑。
“那若是沒有其他緊急之事,倒是請務必相助了,若是願意可去水龍鎮家裡住,那裡比山寨暖和一些。”慕容雪淵看了我一眼輕聲說道。
“雪淵兄,但不知現在小皇子身在何處?”玉天舒問道。
“由從前的大內高手護送由北往此地來,若是前去接應怕打草驚蛇,此處朝廷眼線較少我們便在水龍鎮等候。待一匯合便護送小皇子南去,到了邊疆偏僻之地,只要小皇子安於隱匿,朝廷不會發現他的。”慕容雪淵神色清明,聲音乾淨爽利。
“朝廷現在有很多武林高手,我看事情有點棘手,若是被人知道了行蹤,就不知道能否走到此處。”玉天舒修眉微擰。
眾人商議好,苟君安和桑布泰去部署人手,慕容雪淵帶領我們回到水龍鎮等候其他人的到來。
期間玉天舒大略地給慕容雪淵講了我們的遭遇,但是關於蝶影門卻隻字不提,只說玉錦山莊有靈藥,我的傷倒是基本好了。
而慕容雪淵關於我們的訊息多半是聽程寒衣和獨孤傲告訴他的,有的事情除了我和玉天舒別人又不會知道,那些便是玉天舒沒有告訴別人的。
所以現在他們知道我不是雲弄影,具體是否相信我也不得而知,因為雲弄影與誰都有秘密,就不知到底什麼才是她真正的目的了。
而且我發現慕容雪淵雖然不在江湖走動,可是很多事情他都瞭如指掌,難道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不成?
儘管不是我做過的